慄海棠笑烏銀鈴越來越痴了,烏銀鈴坦言自己快忘記曾經的生活。也許親生父親在她的心中並沒有她預想的那般重要。
情緒瞬間失落,烏銀鈴扭頭望向車窗外,恰巧看到一閃飛逝的馬車。
“是烏二夫人的馬車。”
“看來烏二夫人不傻,烏芊芊被咱們送回來,她也悄悄跟回來了。”慄海棠問趕車的小廝,“離烏氏中正府還有多久?”
“稟奉先女,前面就是啦。”
趕車小廝甩響鞭子,故意讓馬兒走得再慢些,好給守門的人留出稟告的時間。
朱頂馬車緩緩駛向烏氏中正高聳巍峨的門樓石階前。而烏二夫人的馬車已飛馳回南府的東偏門,母女二人顧不得僕從們驚訝的目光,提裙襬奔跑向前院。
在慄海棠和烏銀鈴走後,烏二爺站在南梧桐樹下望天發呆,思緒飄向何方也無人知曉。老管家默默陪在不遠處,一臉心疼得看著沉默的主子,暗罵烏二夫人太愚蠢。
烏二爺悵然長嘆,揹著手繞著南梧桐慢慢踱步。
老管家上前跟在烏二爺身後,試探著說:“二老爺,聽府裡採辦回來的小廝說奉先女的朱頂馬車去了族長的府上。你猜奉先女會不會把二夫人和大姑娘謀逆的事情說出去呀。”
“不會。”
烏二爺停下仰頭望天,惆悵道:“我有時候挺羨慕四弟的,吃喝玩樂享盡齊天之福,花錢如流水、敗家不等天亮。全族的人都笑話他,他呢辨白說:‘人生短短數十載,與其為虛浮權勢而活,哪如自由自在樂趣多。’如今我瞧著他越發的放蕩不羈、恣意快活。我們四兄弟站到一起,唯他容貌不改、青春永駐。”
老管家聽到烏二爺如此感慨,凝重憂愁的神色亦釋然,笑說:“四老爺確實不顯老,前陣子老奴回家置辦些東西,在北府外的大路上恰巧撞見四老爺的馬車,聽趕車的小廝說接來一位花間樓的琴姬專門來教四老爺彈琴的。”
“琴?什麼琴?”
“琵琶。”
老管家笑眯眯回答,一扭頭見烏二夫人母女火急火燎地跑進院來。他立即迎上去行禮,“二夫人,大姑娘。”
“奉先女呢?走了?”
烏二夫人氣喘吁吁,攥著帕子的手輕輕撫順胸口。
老管家笑答:“是,已經走了一會兒。”
“那她帶來的東西呢?”
烏二夫人追問,老管家沒敢回答,回頭看向南梧桐樹下的烏二爺。
烏二爺負手立於樹下,老管家見狀立即退出院子去忙活自己的事情。有些事,他一個人多嘴多舌反遭懷疑。
烏二夫人吩咐烏芊芊回後宅閨院去,有些事輪不到一個姑娘家去管。烏芊芊本不願離開,可她擔心被父親斥責,只好依從母親的意思回自己的院子去等訊息。
前院裡只有一對夫妻,男人仰望高聳的大樹,女人美眸愁色凝望丈夫。
“相公,慄海棠送的什麼禮?”
終有人摔先打破寂靜,烏二夫人謹小慎微地走上前,伸出手欲抓向丈夫的衣袖,卻被他一個側身躲過,纖手落空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