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姐姐,我們這麼做真的行嗎!?”,李文、李武、李斌三個小子在李爹的書房擠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望著李雁回,三伯父的臉好黑,好可怕,好像大伯。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出了事,姐姐頂著!”,李雁回往三小子的嘴裡一人投餵了一顆杏脯,然後將一撂破瓷爛碗塞到三小兒的手上,“去吧!”
姐姐看好你們哦!
李雁回漂亮的桃花眼裡滿是鼓勵,溫柔甜美,秀麗端莊。
三個小子雙眼放光,三口兩口吃完了嘴裡的杏脯,咂巴咂巴嘴後,以一副破釜沉舟之勢,抱著破瓷爛碗就沖去了院子。
李爹正在奮筆急書。
趁著院子裡暫時的安靜,他得快點寫,否則時間就要來不急了……正寫得入神,突然聽到“呯!”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李爹手一抖,墨水就掉下來一滴,又廢了一張新寫的試卷。
李爹臉色一黑。
握有狼毫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院子裡接二連三的傳來“乒乒乓乓”的瓷盆瓦罐摔碎的聲音,非常的有節奏,並伴隨著三小兒嘻嘻哈哈笑鬧的聲音……李爹額角的青筋崩起,並隨著瓦罐碎裂的聲音一抽一抽的。
這幾個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安靜的試院考場怎麼會有孩童嘻笑之音?!又怎麼會有瓷盆瓦罐不停摔碎的聲音?!
這都什麼跟什麼?!
李爹有心出去阻止,可又知道這是違規行為,只能強壓著火氣,抖著手拿起了李雁回為他準備的那兩粒棉球。棉球一入耳,李爹便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淨了許多,雖然,還是隱隱約約的會聽到些吵雜之音,可是與剛才那些魔音入腦比起來,至少已經不再讓他心煩意亂到思路受到幹擾。
等他出去後,一定要找雁回這孩子談談,不一定什麼都要聽越彥的。
那孩子雖然讀書有天份,但他還沒有下過場呢,說的也不一定都對。
“呯!”
又是一聲瓷碗碎裂的聲音,在大房屋裡正繡花的梅姐兒被驚嚇到一個不小心就紮了手,“嘶……”,梅姐兒趕緊將手指含進嘴裡,臉上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為什麼她覺得雁回自病好後,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嗯……精力旺盛了呢?!
聽到院子裡傳來的三小嬉笑玩鬧的聲音,梅姐兒心裡好生羨慕,真想開門去看看。可是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她不是雁回,全家都放在手心裡寵著,她的嫁妝還得她自己來賺呢。
梅姐兒壓下心裡的羨慕,嘆了口氣,繼續拿起了手中的繡花針。
一個荷包她現在能賣六十文,一個月她可以做四個。熟能生巧後,也許她可以做上六個。六六就是三百六十文,一年就是四千三百二十文,也就是四兩三錢的銀子。
她現在已經十八歲了,頂多再等一年就得出嫁了。可家裡大哥還沒有娶親呢,這四兩三錢的銀子給大哥娶親尚且不夠,又哪裡能漏下來一些,給她當嫁妝?!
她沒有時間玩耍,只能多繡幾個荷包賣。如果還不行,她就厚著臉皮去求雁回給她畫個新樣子,能賣多一點錢的那種。梅姐兒心裡有些羞臊,雁回是妹妹,她這個做姐姐的卻還總是去麻煩她,給她添麻煩。雁回買香膏都會記得給她也買一份兒,她還是第一次用上那麼好的香膏,十幾文的香膏果然和她用的幾文錢的便宜貨不一樣,她每次做繡活前都會先用香膏細細的塗抹一遍,半個月下來,手已經細膩很多了。
再養一養,也許就可以做些更精細的繡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