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戰爭並不僅僅是為了獲勝,更多是為了改變軍方上層的想法,讓他們認可異能的存在足以影響國家以及世界層面。
那是一場無法輕易結束的戰鬥,只要人還完好還能站在原地就要不斷奔赴前線戰場,以肉體凡軀去和強大的火炮鬥爭。
防彈衣、防彈頭盔甚至是厚實的防護服在戰場上都不會起到多少作用,一顆手榴彈可以結束七八個士兵的性命,讓周圍的一切成為爆炸後的殘骸。
貓澤奈奈垂眸看著金屬牌上面的【正】字,細細數來有將近幾十個【正】,如果一筆一劃都代表著一件事曾經做過一次,那麼這件事他至少做過上百次。
最末端的【正】字最後兩筆沒有落下,留下一個顛倒過來的【上】。
她輕聲問道:“這塊金屬牌是記錄什麼事的?”
“記錄著我曾經接受【請君勿死】治療的次數。”掌心大的一塊金屬牌,打磨平整邊緣刻下每一次接受的治療。
貓澤奈奈微微睜大眼睛,錯愕道:“什、什麼……”
這上面記錄的是立原先生接受過【請君勿死】的治療次數?
“【請君勿死】不是瀕死重傷才能使用的能力嗎?”她聲音艱澀,好似在堵在喉嚨裡:“可是、可是這上面有這麼多個【正】字……”
溫潤的少年聲音沒有回應她。
只是這一份安靜沉默,已經足以證明他的態度和意思。
金屬牌上面刻畫記錄的【正】都是他曾經瀕死重傷,接受過治療的次數。
在戰場上一次次遭遇瀕死、一次次失去手腳,感受瀕臨死亡的危機,精神與意志都無法繼續堅持下去。
最後的最後,他選擇結束自己的性命。
他已經等不到戰爭結束回去父母和弟弟身邊。
意志猶如一根繩索被不斷拉扯鋸磨,一點點崩開斷裂出細小的分叉,直至最後剩下纖細如發絲的細線,輕輕一扯就會斷裂開來。
他的精神、意志承載的上限沒有他以為的高。
“……立原先生討厭【請君勿死】嗎?”貓澤奈奈隱約明白了。
為什麼道具靈魂聽見她的聲音不願意回應、不願意出來。
比起再一次獲得新生,道具靈魂更排斥【請君勿死】。
這份治癒的力量猶如噩夢糾纏著他,即便知道現在已經不在戰場之上,他也不願意再見到擁有【請君勿死】能力的人。
他沒有要殺貓澤奈奈的想法。
但是也不願意回應她的聲音以及祈願。
少年的聲音平靜響起:“奈奈放下那塊牌,離開這裡吧。”
他的靈魂受到汙染無法回到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失去理智和人性,要是貓澤奈奈繼續逗留在這裡。
她會被咒靈化的他殺死。
“我不要,”貓澤奈奈用力握緊掌心的金屬牌,咬著牙撐起身體轉身向遠離戰車咒靈的方向跑去:“我絕對不會放開立原先生。”
好不容易出現回應她的同伴。
好不容易蘇醒過來,等到第二次新生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