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太多了。”麥陽春聞言,瞬間睜大眼睛瞪他,“原諒你是我大方,不生你氣又不是我的義務,我想生就生,你管不著。”
“你是祖宗麼,寶貝兒。”江新桐看著對方氣哼哼的模樣,心軟得不像話,最終也按捺不住,無可奈何地捏了捏對方的臉,“行,你想生就生,隨便生,現在不是放開政策了麼。”
“……我靠,變態!你再惡心我試試?!”
下一秒,江新桐冷靜地忍住疼痛,完美無缺的左手果不其然喜提新巴掌。
吊完針已經是快九點。麥陽春被按在計程車的後座上,江新桐陪著他一起,路到一半,他突然跪在座位上扒拉著窗,哀怨地轉頭看江新桐,“我想喝奶茶。”
“八點往後別吃東西。”江新桐看都不看一眼,把人往回拉。
麥陽春猝不及防地撲在對方懷裡,跌下去的瞬間腦袋空白,只有羞和怒交織著湧上心頭,他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對方一把按住:“別動,浪費力氣。”
靠!
侮辱!這是對病患的能力的侮辱!
麥陽春氣得拿頭去拱他,恨不得把他撞死在車上,卻聽到對方一聲輕笑:“你是豬麼?”
“滾蛋!”
“就是很笨啊,來回這麼幾個詞。”江新桐調笑地撓了撓對方的後頸,麥陽春反射性地縮起腦袋,臉也順勢抬起,直面笑吟吟的對方,“我——你……”他憋了一口氣,又不知道怎麼吐出來,幹脆又用力撞了江新桐一下,接著認命地把頭埋在對方溫熱寬厚的胸膛,鴕鳥似的慫兮兮地,“……你滾球。”
也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一個破格的帥哥,在面對外貌略遜一籌的弱者時,上帝為了公平,總要被施下一些手腳,比如江郎才盡、才思枯竭。
麥陽春認慫三秒,施展鐵頭功的時候不忘靈機一動,瞬間靈感泉湧——
江新桐軟硬都吃,軟的永遠比硬的要效率高。他做了兩秒的心理準備,醞釀好情緒,一轉剛才委曲求全的態度,開始鋪墊:“小氣包。”
江新桐玩手機的手頓了頓,饒有興趣地垂眼盯著他的發旋,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句。
“……賣麵包。”
江新桐淡定,“你是小孩子麼。”
也許這句話真的不夠成熟。麥陽春使勁兒飛速轉動腦子,車內的氛圍重歸於寂靜,直到空氣都要冷凝的時候,他才小聲地憋出一句:“男人的嘴。”
江新桐的指尖又滯留在螢幕上兩秒,就聽見懷裡的人繼續哼哼唧唧:“……騙人的鬼。”
“噗!”
司機禁不住地發出一聲笑,忍得困難的臉幾乎要漲成豬肝色。麥陽春臉上一熱,尷尬得更加不願意抬頭,他甚至還能感受到江新桐因為低笑而微微振鳴的胸腔。他撇了嘴,不高興地說:“你笑什麼笑,我真的很生氣啊。”
江新桐收回手機,撫慰地一下一下順著他的後背,“不笑了。乖,不氣。”
“你說什麼都答應我的,又騙我。”麥陽春故作委屈地動了動腦袋,抽抽鼻子,“……小氣鬼,我就想喝杯奶茶。我打了一晚上針,嘴裡都是藥,你還不讓我喝,還罵我,你就是想讓我難受……還抱我,惡心……什麼都不答應我,一點兒也不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