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留疤嗎?”
江笙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後,連隨車的大夫都笑了。
霍宴執單手將她攬過來,淡笑道:“我一個大男人,不怕留疤。”
車子開到醫院,霍宴執被送去處理傷口,李潭和鄭榮也隨後趕到,沈藍聽說了這事,也匆匆忙忙的趕來了醫院。四面八方的人都過來了,但卻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他們遠遠就看到等待在急診外走廊裡的江笙。
她身上還是那件黑色絲絨的旗袍,頭發已經散了,幹脆被她放了下來,披在了身後,她低著頭,頭發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表情。明明是一株明豔瑰麗的植物,但卻好似被風霜拍打過,一身傲骨卻不得不承認命運的不公。
沈藍慢慢往江笙的身邊走去,到了她跟前兒,輕輕喚了聲:“笙笙。”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笙抬起頭來,即便眼裡含著淚,卻還是對她笑了笑。
沈藍心疼的都要碎了,她把江笙摟過來:“我都聽說了,現在好了,沒事了,別怕了。”
江笙眼中的淚,這才肯落下來。
“藍藍,我......為什麼他們都不肯放過我呢?”
“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二叔和二嬸日夜相伴,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沈藍往急診室裡巴望了一眼,“霍宴執在裡面?”
江笙松開她,點了點頭,“我被挾持的時候,也沒有真的害怕,但直到那刀子碰到霍宴執的時候,我......”
沈藍抬手堵住了她的嘴:“別想了,沒事就好。你在這兒等著,我讓他們去處理後面的事情。”
江笙看了眼走廊裡那聞訊趕來的各路人馬,“讓李潭和鄭榮把人散了吧。”
“行。”
容路一直跟著車,看到江笙沒事,才鬆了口氣,新聞上早就熱鬧翻天了,容圖遠的電話就一直沒斷過,直到他拿性命發誓,一家人才肯相信江笙沒事。
霍宴執傷口處理了有一個小時,等他出來時,看到江笙依舊在原處站著。
聽到聲音,江笙轉頭看向他,霍宴執的一條手臂袖子被挽到了臂彎處,手上纏著紗布,手腕上也纏了一圈,還有幾個地方有些小口子,沒有特別處理,這大大小小的傷口羅列在那條原本精心養著的手臂上。
她心裡在想什麼,霍宴執豈會不知,他展開手臂,江笙慢慢靠了過去,貼近了他的懷裡,被他箍住。
不過一時半會兒沒見,江笙卻覺得就這一個小時,好像經歷了半生那麼久。
“傻不傻啊你?我是你的誰?值得你不顧自己去犯險?”江笙聲音喃喃,盡是道不清的情愫。
霍宴執笑了笑,聲音透過胸腔傳遞出來,“值不值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