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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蹲下來捂住自己的嘴,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看過太多聽過太多,已經不會亂了陣腳。但看到凝霜出現在這裡,還是不禁感到心寒,各種恐怖的念頭冒上心頭。
她慢慢地挪動到窗邊,好在窗戶沒有關上,她能模糊地聽到裡面的談話。
“你來做什麼?”是類清子的聲音,她似乎也有些驚訝,卻沒有失了分寸。
凝霜並未回答,只是略帶笑意地問道:“想必您已經見過凝露和她帶的那幫獲靈者了。”
類清子的聲音十分冷靜,“是的,見到了。”
過了一會,凝霜才繼續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想法?”
類清子輕笑一聲說道:“還是個小孩子,那幾個獲靈者卻是有些意思。”
雖然她話中並沒有諷刺的意味,但依舊刺痛了白露。她一直想辦法讓自己盡可能地看起來像一個小犬神,但是從小就失去了教育,被養在金色鳥籠裡的她已經失去了凝霜擁有的良好教育。她沒有江沅那樣清晰的頭腦,也沒有許天齊的力量,甚至沒有鸞鳴的豁達。
這些在無數個黑夜中纏繞著她的問題,喚起她本不該有的自卑。也是因為如此,她面對忽然要加入的薛瞎子,以及和善的類清子時,在開心的表象之後,更多地是猜疑與不信任。如今,她的猜想竟然成真了。
“哦,”類清子像是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雖然她年紀很輕,卻又一樣您沒有的東西——純正的血統。”
凝霜忽然發出誇張的笑聲,像是覺得類清子的話十分無稽,“獸族中的小族或許已經被奪去了知曉真正歷史的資格,但是虎族的首領總還有權力看到未被刪減的史書吧?五十年前的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要論血統,誰都比不上誰。”
類清子並不慌張,還是用不徐不慢的語調說道:“您難道要將五十年前的事情公佈於眾?獲靈者在惑森早就已經沒了臉面,難道你也要讓整個獸族都蒙上羞恥的歷史?倒是你將這些事情都抖露出來,更不會有人支援你,若是搞得不好,致使犬族沒落也不一定,你難道不惜犧牲自己打拼下的一切嗎?”
這一連串的質問在白露看來倒是有些解氣,看來類清子還是支援自己的,凝霜卻像是知道她會有此問,一字一句地答道:“只要能保障我的權力和地位,就算犧牲整個惑森,在我看來也並沒有什麼要緊!”
“好!”類清子大喝一聲,將白露嚇了一跳,“不愧是最年輕的犬王,只是虎族早已心屬小犬神,您就不必再多言了。”
此話一出,白露心中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雖然心中一沉,但是再也沒有什麼負擔。她大著膽子,立刻站起身來,翻身進了窗戶,走到凝霜面前,用血紅的雙眼瞪著他,一字一句道:“所以,現在請你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