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眼睛中的灰色竟然比黑色更深不見底,白露覺得幾月不見,它彷彿更加深邃了一點,並有了一些由犬神具備的東西。
“原來你在一邊啊,”凝霜笑道:“怪不得首領不肯說實話呢!”
白露聽出他的諷刺之意,便冷笑一聲道:“犬王深夜闖入虎族首領的議事廳,可真是貽笑大方,你還想在這賴著不走麼?”
凝霜頗有興致地看著她,笑道:“你還真有了當上犬神之心?不往要與牙音組織對抗之事說,往近了說,凝煌還在我的手上,你難道不顧他的死活?”
白露心中訝異他竟然把牙音組織的名頭堂而皇之地說出口來了,類清子只是自己做過調查,想必還不知道與犬族有染的組織就是靈界大名鼎鼎的牙音組織。
白露倒是不慌張,只是淡淡說道:“你早已要將他列為祭品,他自己甘心要做個祭品,誰都救不了他。”
“是嗎……”凝霜做出思索的樣子,在白露面前緩慢地來回踱步,而類清子只是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兩個人,凝霜輕輕“啊”了一聲,問道:“那你母親呢?你那為了你甘受地牢之苦的奶奶呢?”
白露自然是想救出她們,只是不能急在一時。如果要說她在牙音組織的神殿中都學會了什麼,那就是“好鋼都要用在刀刃上”。她知道凝霜也省不得就這樣殺了白月容和白秋霜,他一定要尋一個最要緊的機會。
她故意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我們不愧是同一個父親的孩子,只要能保住我的地位和權力,這些犧牲都不算什麼。”
類清子聽了此言,不禁在一邊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了一番白露。
凝霜故意轉了轉眼珠,噘嘴道:“那就沒辦法了,舞鳳!”
舞鳳忽然也從窗外飛身進來,白露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剛剛她竟然都還沒有發現旁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舞鳳一臉愁容地看著白露,凝霜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開始吧!”
類清子立刻站了起來,質問道:“你們要在這裡做什麼?”
凝霜上前利落地抓住她的手腕背後扳去,一時間壓制住了類清子,對舞鳳說道:“快!”
舞鳳滿臉寫著不情願,卻還是將手伸到了白露面前,白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做出抽劍的動作,只聽舞鳳悠悠說道:“來不及了。”
白露忽然感到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力量在一點點的流失,一種說不出的痛苦侵佔了她的所有感官。不過幾秒鐘,白露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大睜著眼睛,眼皮顫抖著。
舞鳳手中握著一顆血紅色的發光體,類清子立刻失了平時的儀態,大聲質問道:“你們怎麼可以這麼乘人之危!”
白露的意識也快被抽幹,她緩緩合上了眼皮,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了凝霜的最後一句話:“把她的元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