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前,他狀似無意地瞥了眼廁所後牆。
“怎麼樣了啊!你說話啊?應哥!”胡三在電話裡使勁嚷嚷。
應閻宇卻還在拼命壓制過重的呼吸,直到奧迪q7開走,他才脫力地滑坐在地。
“應哥?”胡三怕出事兒,連聲叫他。
“你怎麼不早點通知我?”應閻宇說的每一個字都飽含陰沉和偏執。
他來晚了一步,被姓謝的搶了先。
他本來就沒資格去找溫橙,還晚了。
胡三聽得發憷:“這,這沒辦法啊,黃毛他們不混夢新區,臯垌那邊我也不算熟,訊息傳遞挺費時的。”
應閻宇也知道怪胡三沒用。
他就是怒極攻心,沒地兒發洩,快瘋了。
“行,”他嗓音沙啞,像是渴了許久,“掛了吧。”
“等等!明天還要跑野啊!你別水了......”胡三看著“通話已結束”五個字,“嗷”地慘叫了聲,結果又被身側的片警嫌棄了。
應閻宇在原地坐了挺久一會兒,具體多久他也不知道,總之周圍路過一群下班的人,他才意識到,又不會有人來找他,幹坐著等什麼?
他撐著膝蓋起身,從花壇邊推出摩托,跨坐上去。
然後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語氣出奇的平靜,堪比風暴前的安寧。
“媽?在家?對,有事找你,二十分鐘到。”
隨著摩托轟鳴遠去,臯垌街又恢複了往日平和。
“不說去醫院麼?”謝旭安照著溫橙的指示,掉頭去了王朋家。
“先去看看老人,上次開的藥也快吃完了,你給調一下用量。”溫橙用礦泉水擦著身上的傷,不深,就是多。
謝旭安早在外面混成人精了,聞言也沒問,就是笑。
前幾分鐘溫橙還能忍,可陰陽怪氣地笑個沒完是什麼意思?
“你要做什麼我管不了,這麼多年了,照老規矩來,我只給你提意見。”謝旭安搖下車窗,單手點了根煙。
“我當初幫你查,費了老大的勁,最後也告訴你了,你父母就藏在臯垌後山裡,可不是為了讓你去找,而是讓你放心。”
溫橙蓋上瓶蓋,繼續聽他說。
“你既然在這兒住過一陣子,也該知道這裡有多亂,別沖動。”謝旭安說。
“我沒沖動,我得找到他們。”溫橙見車停了,開門下去。
“橙子,何必啊,王佩祥也死了,你就不能過得輕鬆些?”謝旭安嘆氣。
溫橙給王朋發了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