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鬱承禮身旁的位置。
眾目睽睽,這個舉止也是表明他的態度。
溫頌微微錯愕。
可老爺子扶她在那個位置坐下,也平緩地,所有人都能聽清地說:“我今天也是借這個機會,跟在座的都說清楚一件事。借我鬱家這麼多人都在,齊聚一堂,歡慶的時候。”
所有人的心坎隨著這句無聲提起。
包括溫頌。
她擱把手上的指腹都下意識攥緊了下,不敢看周圍,也不敢看身旁人。
她只能撇下眸去看同樣把手擱在把手上的鬱承禮。
他那手就像天生雕刻出的一樣,冷玉成色,指節纖長。
她不敢看他臉色,只能根據他的手,推測他此刻也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當初這門婚事,我也記得沒有明確說過,一定是鬱澤。”
“當年溫老頭子希望我在鬱家把頌頌好好照顧好,她爸媽去得早,什麼都舉步維艱,她很難。這是我該做的,也是我親自承接下來的願望,我肯定要做好,只可惜過去這麼多年,有些人有些事總會隨著時間出現一些變化。我想,總不可能,自身欠缺的情況下還一定強制要求當下男女做什麼事,現在社會也不像以前舊社會了,不用那麼墨守成規,對吧。”
一段話,誰哪敢應。
誰又會應?
老頭子的態度其實從一開始就表明了。
他接受溫頌這個兒媳婦,接受鬱承禮更改婚約,跨界娶了鬱澤的未婚妻。
“更何況,感情上,我這個孫兒也確實是做得不好。這麼久過去了,這應該也不算是難題。”
有人說:“可輩分是輩分,規矩是規矩……”
“誰告訴你的我鬱家有什麼規矩?”老爺子接了話,也看向那人。一句就叫人不敢接了話。
“您說說,我鬱家有些什麼規矩,什麼規章制度,什麼家法。”
對方嚥了下口水,後背發虛。
忽然接不上話。
“我看連您也說不出吧?”
似是一直他講話,會顯得氣勢有點傾軋。
老爺子掃過在場的人,也慢慢側目,看過坐在那兒的溫頌。
他拿過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關心地、也在意地,放到了溫頌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