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對安靜的環境中,一點聲音都會變得異常明顯。
當腳步聲出現的時候,於階白和安格斯對視一眼,躲到了一棵兩人都無法合抱的樹後。
兩個黑衣人出現在了視野中,其中一人已經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刀疤橫亙的臉。
於階白想,這些人大概不是正規軍,而是僱傭兵。畢竟自從太子死後,皇帝的信譽與日具下,能夠握在手裡的軍隊估計只剩下了他那堆沒用的近衛軍。
從昨日交手的情況來看,帶面具那個更難對付,刀疤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強悍。
“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刀疤忿忿地將揮舞著手裡的刀,“這些貴族,別的本事沒有,狡猾和逃跑一直是一等一。”
戴面具那個不耐道:“雷恩,少說兩句。山洞裡的火焰才滅不久,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
“仔細地找找,那邊的夫人要活口。”
於階白和安格斯對視一眼,屏住了呼吸。
刀疤臉和黑麵具來到了兩人的左前方,於階白指了指刀疤,對安格斯一點頭,率先襲向了黑麵具。
雙方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黑麵具立刻反應過來,低下身避開了於階白的攻擊,但於階白的刀刃刁鑽地向下,切開了他的面具,一條鮮明的血線出現在他的臉上。
旁邊的刀疤臉立刻揮刀砍向於階白,卻被飛來的一把匕首打斷,匕首劃開他的胳膊,釘在了後面的樹上。
安格斯像只靈活的豹子一樣竄出,長劍革擋了刀疤的攻擊,劍刃下壓,刀疤臉感受到了傷口傳來的奇異痛感,臉色一變。
血花在刀疤肩上炸開,安格斯一腳踹開他,舉劍攻向黑麵。
在兩人的連手之下,黑麵寡不敵眾,從胸前掏出一把藥粉灑向於階白。
於階白退後兩步,安格斯微眯雙眼,揮劍躍起。血液瞬間噴湧,一隻手飛出,落在了草叢中。
窮寇不追,安格斯停下了腳步,於階白撿起了落在草叢裡的手,銀色戒指上的花紋吸引了他的目光。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敵國皇室的象徵。
安格斯拔下匕首,來到了於階白的旁邊,低聲道:“父親,另一個死掉了。”
於階白瞟了一眼他的匕首,“嗯,你做得很好。”
摸著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安格斯無比確定,於階白看見了,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覺得這是完全的信任,他自嘲地想,是因為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吧。
他是給予者,自己是接受者,註定只能仰望於他。
短暫而激烈的戰鬥後,懷揣著心照不宣的秘密,兩人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