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日落之前,兩人到達了於階白口中的目的地。
這是藏在山谷處的一處凹地,重重的樹影遮蔽在其上,如果不是常駐山間的獵人,很難會發現這處隱蔽。
於階白牽著樹藤,對安格斯伸出一隻手,“小心一點。”
安格斯握住了那隻手,同他所想的一樣,並不柔軟,覆蓋著厚重的繭,象徵著力量,與溫情無關。
摸索著到達底部,兩人遠遠看見了早已等待在此處的二皇子和騎士長一行人。
半空中盤旋的獵鷹落在了於階白肩上。“好久不見。”他笑著和二皇子打了個招呼。
二皇子一臉興奮地沖到於階白的跟前,用力拍了下於階白的肩,然後被安格斯抓住了手腕。
二皇子的表情還有點無辜:?
安格斯嚴肅道:“父親的肩膀在戰鬥中受了傷。”
二皇子聽完,急急地要扒衣服檢查,然後被於階白一掌推開,“我需要一個專業的醫生,殿下。”
二皇子無奈地攤手道:“嘿,這只是一種關心,親愛的。”
臨時搭建的簡陋營地的一個小小帳篷裡,硬生生塞了四個男人。
安格斯縮著腿坐在床邊,於階白赤裸著上身,裸露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嚴重。
安格斯的目光落在那片斑駁的血肉上,目光陰沉至極。
醫生清創時忍不住感慨:“還好公爵大人及時用止血的草藥進行了處理,不然現在會很麻煩,我們缺了一些藥。”
於階白笑了一聲,胸膛微微起伏,上揚的眉峰柔和下來,“這得感謝安格斯,是他及時做出了處理,我昨天昏倒了。”
二皇子發出了一聲驚呼,“我的天啊,親愛的,這麼可怕嗎?那你真的還可以嗎?”
醫生及時地退出了帳外,將狹窄的空間留給了三人。
公爵的眉目還是一貫的冷硬,他看著二皇子,平靜道:“當然可以。”
當著二皇子的面,於階白把那隻斷手扔給了他,“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二皇子看著戒指上的花紋,也是臉色一變。他捏緊了拳頭,“他們竟然和敵國的人聯手,這是對帝國的背叛!”
“所以我們的機會很重要,殿下。”於階白道。
“還是按照原計劃,明晚我會帶人回城,你在這裡隨時注意,必要時用鷹聯系。”
二皇子深深看了他一眼,“照顧好自己,伊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