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二皇子眉頭皺起,“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於階白對他揚揚下巴,“有話直說。”
“在他們眼裡我該不會和他們一樣蠢吧。”他有些抓狂地拍了下桌子,“這簡直是對我的莫大侮辱。”
於階白:“冷靜點,至少說明你這麼多年的偽裝卓有成效。”
最後的歡送舞會盛大而又華麗,長燭將整個廳堂照得通亮,仿若夏季燦爛的白日。
男男女女們的歡笑聲在流淌,雪白臂膀在揮舞,曖昧的眼神不時流轉。
於階白聽到他們在談論塔婭夫人被山賊殺死的事,看到人群驚訝的表情,他只覺得無聊。
從無趣的八卦中回神,他的視線尋找著安格斯的身影,最後在利亞侯爵身邊看見了自己的小孩兒。
安格斯最近跟著侯爵出席公共場合的時間不少,在伊拉耳的貴族圈也混了個眼熟。
侯爵將他帶到一位小姐面前,向他介紹道:“自從上次舞會見你一面之後,哈拉爾就對你念念不忘呢。”
他拍拍安格斯的肩,慈愛道:“去和小姐跳舞吧,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時間,就不要跟著我們這種老頭子轉了。”
安格斯從善如流地接過了這位小姐的手,“打擾了。”
小姐的臉頰通紅,說話都有些結巴,“不,不,這是我的榮幸,公子。”
兩人步入舞池,經過之前長達三個月的訓練,安格斯在舞池中表現自如。他心不在焉地跟著節奏搖晃,一邊尋找著於階白的身影。
他看見了若拉·利亞的手搭在他父親的肩膀上,舞池裡特有的親密氛圍籠罩著他們,就像一對合適的璧人。
但安格斯只覺得刺眼,他咬緊下唇,強迫自己別開了目光。
他控制自己去想一些更重要的事,比如今晚會發生的一切,還有那些燃燒的火焰。
一曲結束,安格斯禮貌地離場,於階白繼續在舞池裡和若拉跳下一曲。
舞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源源不斷的酒和美食湧進大廳,垃圾不停地被輕清掃帶出,就像個迴圈系統一樣。
終於到了一切結束的時候,有人醉醺醺地踏上了馬車,實在走不動的人就睡在了侯爵的宅邸。
不知道是碰巧還是如何,於階白和二皇子帶來的騎士們都醉倒了,在侯爵的熱情邀請下,所有人都被安置進了上好的客房。
確保女傭真正離去之後,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眾人紛紛離開了床鋪,在房間裡找到新的藏身之處。
門被突然撞開,一群手握著武器的人猛地撲向床鋪,在刀劍刺空的時候他們意識到了這是場騙局。
有些刺客還沒來得及轉身,便已經被刀刃割破了喉嚨。
巨大的煙火在利亞宅邸的上空炸開,伊拉耳在此刻被徹底點燃。
安格斯殺掉了來偷襲的刺客,拿著於階白送他的長劍,不緊不慢地向外祖父的房間走去。
他的痛苦人生有一半來源於此,是時候做個終結了。
老家主奢靡的房間已經被人破壞過了,門開啟,床鋪淩亂,只有一個赤|裸的女人在角落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