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安格斯似乎胃不太好,上次吃了不熟的肉,連著吐了兩天,繼續補充道:“弄點熱湯,不要生的和冷的。”
謝菲爾德皺眉聽完了全程,隨後一路跟著於階白到了莊園門口,在上馬車之前,於階白停下腳步,微微偏頭,“想說什麼就說吧,謝菲。”
謝菲爾德用一種和以往都不同地平靜神色道:“先生,你對他做的已經超過一個父親會對兒子做的範圍了。”
於階白上車的身形一頓,但他沒說什麼,便進了馬車。
刻著族徽的馬車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中,謝菲爾德轉身,氣勢洶洶地走向了主宅。
安格斯是在午飯之後醒來的,窗外的陽光正打在站在床前人的側臉上,那張頗為英俊的臉寫滿嚴峻和憂愁,最後組合成了臺上扮哭臉的滑稽小醜。
安格斯閉眼再睜開,然後緩緩坐起身,平靜地喊了聲謝菲爾德先生。
謝菲爾德看著他,嘴角勾起一個不怎麼友善的笑,“小公子現在似乎很失望。”
安格斯下巴微揚著,淡淡看了他一眼,其中的意味大約是你知道就好。
謝菲爾德的嘴角一抽,這一脈相承的該死的相似感。
安格斯頗有做少主人的自覺,主動問謝菲爾德,“先生怎麼在這裡,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菲爾德聞言一挑眉,將凳子轉了個方向,坐在了安格斯的正對面,“是的,小公子,我找你是想聊一聊關於你現在的父親的事。”
皇宮書房——
於階白正在站在書桌旁監督二皇子寫下旨意,黑色的長毛地毯上已經堆積了七八個廢棄紙團。
終於,在於階白第三次伸手指向他正在寫的東西時,二皇子爆發了。
他蹭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把位置讓了出來,“你來吧。”
於階白擺手拒絕,“我寫又沒有法律效力。”他把二皇子重新按了回去,“再說了,我現在也沒有謀權篡位的想法。”
二皇子拿起筆悠悠道:“你會是個遲早被趕下臺的昏君。”
於階白舉起雙手離開了書桌,“我不參與了,你加油。”
二皇子沒說話,右手寫字,左手比了個侮辱性手勢。
最後於階白瀟灑地揮揮手,帶走了蓋著皇帝印章的檔案,“謝了,奧古斯特。”
二皇子一臉呆滯地捧著臉,桌上是一堆寫廢的紙,桌下是也是一圈廢紙團。
良久他揉了揉臉,喚來近侍,“在我的宮殿外掛一塊牌子,就寫哈迪奇與狗不得入內。”
近侍表情古怪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