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於階白的遊離,二皇子不由分說地拉走了他,“拜託,伊蘭斯。去看以前的仇人受苦是很讓人快樂的事好嗎?”
他攬住於階白的脖子,拖著人往前,“要學會享受樂趣,不要那麼無趣。”
兩人拖拉著進了地牢,二皇子松開於階白的脖子,將油燈掛在了牆上,笑眯眯地和龜縮在角落裡的人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叔叔。”
角落裡的一坨一抖,然後緩緩伸出一個頭,看見來人之後,他手腳並用地爬到了牢門口,“我親愛的侄子,我的奧古斯特,快把我放出去,這一切都是蘭尼爾的陰謀。”
二皇子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頭迎合他:“我懂了,都是小叔叔的錯,也是他鼓動你讓人來刺殺我的。”
裡面的人忙不疊地點頭,“對,沒錯,就是這樣。”
於階白抱臂在一旁看二皇子表演,思緒卻慢慢地飄向了還在昏迷的安格斯身上。
也不知道那小孩兒醒來看不見他會怎樣,會生氣嗎?還是會難過?
二皇子在自家叔叔的一臉期待中重新拉上了牢門的小窗,興高采烈的表情在看見於階白的一臉無所謂之後垮了下來。
他唏噓道:“你真的很無趣,伊蘭斯。”
兩人提著一盞油燈沿著牢房狹窄的道路慢慢走著,二皇子突然笑了一聲。
隨後他發出了感慨聲,“伊蘭斯,沒想到我們真的走到這一天了。”
黑暗中的笑聲低啞,“等坐在王座上了,你可以回味的時間更多,不用急於一時。”
“也是。”
他們曾經在帝都備受輕視和鄙夷,因為他們的出身,或者其它的什麼。但現在,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這次回到王都,所有人都會在他們的腳下跪拜,這是他們親手為自己鋪就的道路。
厚重的牢門在於階白身後關上,仰頭看著良久不見的晴空,於階白輕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之後,安格斯的高燒和昏迷沒有中斷過。醫生說是因為情緒負荷爆發,加上近來的頻繁受傷所造成的。
迄今快三天了,他清醒的時間才在中午延長了一個小時左右。
於階白會趕在這一小時趕回驛站陪他,安格斯精神不濟,於階白也不會打擾他,兩人大多時候只是靜|坐。安格斯發著呆,不知道在在想什麼,於階白會偶爾會找些話題,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今天的事物有些多,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平時回去的實踐,於階白焦急的大步向門口趕去。
在樓下的小花園碰到了許久沒見的若拉夫人,夫人提著裙擺優雅地攔住了他,“午好,大人。”
於階白眉頭皺著,神色隱隱不耐,“夫人有什麼事嗎?”
“我要走了,去我的領地。”若拉夫人的認真地看著於階白,輕呼了口氣,“在走之前,我想去看一看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