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還沒被嚇到,他就已經開始為剛才的沖動自責。
太著急了,不該那樣的。
扶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從見到她,遲野很想問一句話,卻開不了口。
猶豫,怯懦,甚至恐懼。
這時候,初衍手機響起來。
老院長在電話裡急聲說有個孩子不見了。
他坐在旁邊聽得很清楚,立時轉彎朝孤兒院的方向去。
“哎,你別——”初衍掛了電話,“我回去就行,你來回太麻煩了。”
遲野眉眼不動,車速又快了一些,只道:“不麻煩,這裡車不好打。”
他這話倒沒說錯,初衍閉上嘴。
等到了門口,初衍說了聲再見急匆匆下車,身影很快消失。遲野一句話哽在喉間,最終嚥了回去。
東西都沒拿呢,什麼破記性。
他無奈,揉了揉額頭,把車停到門口的樹蔭下等著。
一等等到了天黑。
大半天沒吃過東西,他胃裡空空,一陣陣犯惡心。遲野臉色慘白地靠著方向盤,是胃病犯了。
可他就是執拗地不想走。
萬一呢……萬一,她想起來了。
痛到意識模糊時,有電話進來。
遲野撐著頭坐起,“……喂。”
“你沒換號碼……”
竟然是初衍。
遲野打起精神,“恩,人找到了嗎?”
初衍反應了半秒,說找到了,又說:“我東西還在你車上,走得太著急忘了拿。”
遲野虛弱地彎起唇:“你現在才想起來。”
“恩。你給我一個地址吧,我明天過去取。”
“……”
“遲野?”
遲野閉上眼,冷汗沿著額頭緩緩滑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