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傘都忘了拿。
車開了沒一會兒,陳澄便睡過去了,還睡得筆挺,跟一尊佛似的,完全沒有偶像劇裡歪到身邊人肩膀上的情節。
但好歹是人不是佛,抵不掉慣性作用。
車一個左拐,陳澄便偏頭倒去,不是砸在駱佑潛的肩上,而是砸在另一邊的窗玻璃上。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笑眯眯地說:“小夥子,你女朋友睡著了也不扶一下。”
駱佑潛一頓,沒解釋,伸手把陳澄攬過來,還深怕吵醒對方似的,動作放得極輕。
他按著陳澄的腦袋,慢動作似的,一幀一幀的把她按到自己肩膀上,濕漉的頭發黏在他的頸窩。
“師傅,麻煩你開點空調。”
駱佑潛輕輕撥出一口氣,默不作聲地摟緊懷裡的姑娘。
藉著從窗外路燈投射進來的光線,他忽然瞥見她白皙手腕上閃過一瞬的暗光。
駱佑潛瞳孔一縮,從小在拳臺上長大沒有少受傷,不可能認不出疤痕,他捏住陳澄的手腕抬到眼前。
心間一跳,同時覺得呼吸拉扯著心髒,鈍痛起來。
她割腕過。
以及他終於看清楚了她手腕上的那處不知所謂的紋身——向死而生。
陳澄美滋滋地睡了一夜,醒來發現自己的片酬已經到賬,樂了一陣才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以及昨天那泛酸難惹的情緒。
瞎矯情,她在心裡暗罵了句,不屑地撇了撇嘴。
睡醒,她又恢複了沒心沒肺,看破紅塵而仙風道骨的模樣。
空氣有點涼颼颼的,她直接在睡衣外頭套上一見學院風的中性v領毛衣,睡衣紐扣歪歪扭扭地露在外面,一股新潮的混搭風。
得虧臉蛋好看,竟然還能咂摸出秀場上讓大家難以跟上的高階審美。
走出臥室,鋪面便是一股肉包子味,陳澄原先半眯著的眼睛倏忽睜開了。
“早啊。”她打了聲招呼。
“吃早飯。”駱佑潛回頭看了她一眼,倒了半碟子醋放到桌上。
“你還會做包子吶。”陳澄喃喃說了句。
“……”駱佑潛把小籠包外頭的塑膠袋拆開,“我不會,是外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