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陳澄正想著什麼,那邊門口卻突然揚起一個女聲:“佑潛,你這是怎麼傷成這樣的!?”
陳澄聞聲抬頭,頓時皺起眉頭,站在門口的就是駱佑潛養母。
駱佑潛腳步一頓,因為看不見,目光自然向下垂。
很容易看出他眼睛的問題。
女人愣了下,追問:“你這眼睛是怎麼了?”
“暫時看不見。”駱佑潛揮開女人抓著他的手,冷淡道:“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是聽我朋友說看到你在醫院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是不是又是打那什麼拳擊受的傷?眼睛多重要啊,你還想後半輩子什麼都看不見?”
駱佑潛深吸了口氣,壓下火氣,“你現在還管我幹什麼。”
“你同事問我你兒子怎麼會搞成這樣,你說這跟我沒關系?”女人聲音升高一個度,“你讓我怎麼說,說我兒子整天不務正業打架?你這一天天的動不動就受傷,就說明你本來就不是這塊料!”
駱佑潛揚起下巴,嗤笑了聲:“我不是你兒子。”
他算是聽慣了女人這番顛倒黑白的話,十八年來也習慣她死要面子,出口傷人的性子。
可陳澄忍不了。
她從小到大一人放縱慣了,有時羨慕別人有父母,也只見到父母對孩子的關心、溺愛。
頭一次真切見識到居然還有這檔子的媽。
她站起身,椅子腿滑過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輕笑出聲,其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女人這才注意到病房裡還有一姑娘。
她皺眉,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半晌回憶起來,可不就是那天去出租屋找駱佑潛時看到的女孩。
“你怎麼在這?”女人直接問。
她習慣了操控小輩的人生,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才是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
陳澄眉頭輕輕一揚,挑釁似的當著她面挽住駱佑潛的手臂,帶著含混笑意道:“我是他女朋友,怎麼不能在這?”
而後直直看進她眼裡:“倒是你,怎麼在這?”
駱佑潛握住她的手,用了寫力,意思很明顯。
不想讓陳澄替自己生氣。
陳澄沒理,非常大牌地一揚頭:“你算什麼身份,前任養母?請問您盡到任何一點責任了嗎,駱佑潛他就是吃拳擊這碗飯的人,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把別人的努力全部抹消的。”
養母簡直被她這一番話氣得不行,完全想象不出竟有個小姑娘能這樣頂撞長輩。
直接豎起手指指著陳澄的鼻子:“我看你年紀輕輕人模人樣的,怎麼會這麼沒教養?!”
陳澄不怒反笑,不正經地吹了聲流氓哨,“你看看你這架勢吧,誰沒教養誰清楚。”
陳澄太過無賴,女人只好將炮火轉向駱佑潛:“佑潛!你真跟這種女的在一起了?你現在可是高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