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將傘遞給一邊的小桃,俯身抱起小豆丁,剝了個奶糖塞進他的嘴裡,一本正經:“文青啊,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呀,抱著怎麼輕了。”
顧文青抓著餘初的袖子:“爹都說我胖了。”
“不信。”餘初抱著人踏進大門,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捏了捏顧文青的臉:“臉上肉也沒有多呀,把小肚子挺起來,我戳戳看看肉有沒有多。”
顧文青臉一紅,捂著肚子,吶吶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做什麼又逗他。”
顧文瀾今日一身鴉青色的長衫,銀線滾邊,衣擺和袖口都繡著暗竹,稱的他氣質舒朗開闊。
他伸手將自己幼弟抱回,自己抱著往前面走:“我問了掌櫃,你沒有預定位置,就擅自定了個包間,往這邊走。”
“多謝。”
他領著路,態度平和。
既沒有想象中的怒意,也沒有特意拉開距離的疏離,而是彷彿還在長平,他沒有綁了她回顧府,她也沒有連夜跟個“戲子”出逃。
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順著樓梯一直上了二樓,一行丫鬟小廝都自覺的站在了門外,包廂裡只有餘初和抱著孩子的顧文瀾。
等小二上了茶,顧文瀾已經把自家弟弟給哄睡了:“文青知道今日要見你,開心了許久,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你個哥哥,又當爹又當媽的,也不容易。”
“長兄如父,理應如此。”
“我記得文青已經開蒙了,今日出來,不影響他的課業嗎?”
“他的年歲,一日一兩個時辰足夠了,再多也嚼不爛,所以每日只上半天私學。”
……
兩人從小文青聊起,開頭還算融洽。
餘初和顧文瀾聊了小文青後,緊接著就是打太極,從茶文化料到點心……終究還是甘拜下風。
世家公子沉澱出的氣度和耐心,她估計就是再練個幾十年,也比不了。
索性,自己切入了主題。
“我這次找你,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來談和的。”餘初組織了下語言,“我不知道封肅跟說了什麼話,達成什麼協議的,不過他那人,天生操心的命,一副老媽子心,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抗在自己肩上。”
顧文瀾想起那個男人尖銳狠戾的樣子,覺得餘初可能有什麼誤解。
“他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可能也是半個閨女,就好像你對小文青一樣。”
“我說這些,不是跟你證明他有多麼瞎操心,而是想說,他對我的好我一直都明白。”
“接下來才是談和的理由。”
餘初笑了一下:“你是關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