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突然靜止下來。
柳鳳泊站在原地,彎腰咳血。
兩千多人將他團團圍住,卻沒一人敢上前,哪怕一步。
金甲映雷光,閃爍耀目,可惜這上好連環甲,保護的,是一群懦夫。
怯懦,驚恐,不安。
柳鳳泊環視這些目光,一邊吐血,一邊笑出聲來。
血嗆著喉嚨,他的笑聲卻越來越大。
一片死寂的廣場之上,回蕩著他一個人的張狂大笑。
大燕有史以來,只有他一個人,兩次在太和殿外,面對大燕之主,放肆大笑!
這笑聲是狂妄,是輕蔑,是諷刺,是一把把尖刀,淩遲著武睿的每一寸骨肉。
武睿終於忍無可忍,大手一揮,“動手!”
一人脫陣而出,未著金甲,一身皮衣,“鬼見愁,拜見白袍千臂。”
“正牌的終於來了?”柳鳳泊斂起笑容,“事到如今,還要螳臂當車?”
“鬼見愁,不問生死難測。”那人從腰際摸出數把小刀,畢恭畢敬地深鞠一躬,“請白袍千臂赴死!”
話音落,刀已至。
柳鳳泊橫劍磕飛小刀,“天字號殺手?”
“不過如此!”
劍舞,劍罡襲胸。
小刀客向後退出一丈,話不多說,又是數把小刀脫手而出。
小刀快,卻沒柳鳳泊劍快。
刀落,刀飛。
一人退,一人進。
一人出刀,一人劍打,轉眼間已經擊飛三十六把。
千磨劍已在面前,卻不得寸進。
柳鳳泊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被勒出一道道細痕,輕聲一笑,“天字號,倒是有點門道。”
三十六把小刀,落地後錯落有致。
每把刀尾系一懸絲,肉眼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