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什麼無法繼續走下去了?
柳真死死攥著林遠的夾克,攥出無法恢複的褶痕,鮮血很快浸上她的纖手。
林遠。
終究要忘記的歷史。
起初遇到他不過是協會的安排,無止盡地戰鬥、休息、治療、戰鬥,不知何時又變成了從頭到尾的政治目的,她就這樣任人操控著。
可夾克還是她以前精挑細選的品牌。
又或者是不久前法庭上離席的那抹微笑。
胸口殘留溫暖感想的少女,倒不再像由肉體構成的了。
不知為什麼,就這樣……
「結束了麼……」
柳真低聲說出這樣的話,緩緩起身,她用毛衣袖口擦了擦眼角,用力潤了潤苦澀的喉嚨,帶著冷漠注視文承。
射燈下只剩下兩人。
柳真突然咬嘴唇,似乎含著千年的哀怨地看著他。
道理很簡單。
笨蛋殺了人,
笨蛋殺了她前男友,
笨蛋殺了她政敵的兒子。
笨蛋說,效忠她的只能是他一個人。
為了這樣的目的,笨蛋殺了人,真的是這樣嗎?
笨蛋,
笨蛋,
笨蛋,
為什麼會一再縱容他?
他是王子嗎?當然不是。
不會有王子來救她的。
柳真不再顧忌什麼,雙手坦然地垂下,就那樣瞪著文承,任眼淚劃落臉頰、下巴、滴在毛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