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獵物一樣恍然地等待周圍的聲音或者動靜。
就新生的公主來看,那慌亂的步伐就足以令她失去興趣,因此她的斬擊既直接又難以預測。
斷定她瞄準自己脖子的如松,在千鈞一發之際閃過冰霜的劍刃。
與此同時,如松往後跳了兩步,揮手讓懸空的槍炮轟鳴。
轟隆隆。
扶蘇立馬騰空而起,揮出一個垂直的旋風。
一道冰牆橫亙在前方,為青年承受住所有的炮火,與此同時,扶蘇已躍然來到如松身前。
讓橫劈過來的刀刃擦過腹部的面板,扶蘇咬緊牙根強忍住直逼腦門的痛楚。
“喝啊啊啊啊!”
接著使出迴旋的劍鋒,從右側掃向如松的上半身。
扭轉腰部的一擊卻被如松識破,他徑直踢過來。
扶蘇並沒有閃躲,而是加大了橫掃的力度,在腹部承受重重的一擊後,北漠霜已經甩了出去。
一剎那的血光,如松的身軀從肩部被切裂六成,鮮血和內髒涓湧而出。
為……什麼?!
為什麼高階的我會被這個低階的小丫頭……
搖搖晃晃地後退兩步,撞到山石之後,整個身子滑落下來,止不住的血液從胸腔溢位。想用發抖的手堵住創口,可血液分成了數股在指縫間噴射出。
扶蘇仍然說不出話來,也不顧身後青年暈厥的事實,某種情緒突然化為徹骨的冷漠,她踱步來到只能緩緩呻吟的金色將軍旁,憐愛般地凝視他身上不斷湧出的粘稠的血液和肉塊。
痛嗎?扶蘇的眼神在問他。
沒有等如松回答,扶蘇揮出一道冰封。
將軍的頭顱騰空而起,在劇烈的痛楚和眩暈感下意識開始模糊,他看到了遠處橫躺著的自己的身體,以及公主決絕的雙眼。
仍保有一絲的恍惚,但從現在起,不再為奪取任何性命而感懷。
因為曾經的感懷,我令真真失去了秀姐、失去了她的一切。
這已經是最後一次的遲疑了。
所以從今天起,任何有威脅、甚至潛在威脅的人,都不再留情。
直到我所在意的人獲得幸福。
不知生命之火會何時熄滅,本能地歡迎自殺、失敗抑或死亡,這樣的錯誤不再會有了。
在這樣陌生而冷酷的容顏下,李如松閉上雙眼,視線終於染成一片淡藍。
◇
夜晚的湖邊公園,趙括那冰晶的身軀仍然灑著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