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要忍不住哭了,媽的,後腦勺都腫了包起來。
這客棧的老闆可真的下了血本了,床都是用實木打造了麼!
“你今日去了哪兒?”娰尊質問道,“你別說你去了鄰鎮!”
嶽檸歌一個激靈,打蛇隨上棍,一咬牙:“我去了鄰鎮又如何,反正又不用你管!”
“糊塗!”娰尊胸口一股氣憋著,不上不下的著實難受,他一把拉住嶽檸歌的胳膊,打算探一探她的脈象,嶽檸歌暗道不好,就要縮手,可娰尊的力道很大,她掙脫不開。
嶽檸歌的心沉了下去,怎麼辦,怎麼辦?這脈象可騙不了人!
她心亂如麻,心髒跳動的頻率也不知不覺地加快,好似快要順著嗓子眼跳出來那般。
若是被娰尊知道她有心騙他的藥方子,可得扒了她的皮!
不過錯有錯著,當娰尊把到她慌亂如麻的脈象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定論,嶽檸歌當下到底有沒有感染疫症都還未知,不過……
“你等著!”娰尊氣息不穩,“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分外緊張地小跑出房間,拖著那一身羸弱的身軀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嶽檸歌這才鬆了口氣,坐起身,揉著自己後腦勺鼓出來的大包:“真t的疼呀!”
她不確定娰尊是否真的去找對付疫症的藥去了,但她心裡還是惴惴不安,欺騙一個中蠱十年之久,病入膏肓的病人,嶽檸歌當真是於心不忍,可為了濮陽城的百姓,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娰尊,你就恨我吧。
嶽檸歌嘆了口氣,躺下身去,興許是撞暈乎了,嶽檸歌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一碗黑乎乎的藥正被娰尊端著,沒錯,她是被臭醒的。
這藥……
見嶽檸歌醒過來,娰尊趕緊將藥放下來,又將她扶著坐起身來:“喝了藥就沒事了。”
嶽檸歌睇了一眼:“這是……”
“我現在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染了青甲症,不過防患於未然,這藥你先喝下去,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娰尊的話就像外面流浪的赤腳醫生那般,說的很輕松,可嶽檸歌能夠看出來他並不輕松。
娰尊額上還有細細的汗珠,想來也是他四處奔波而至。
嶽檸歌心裡極其不好過,她伸手擦了擦娰尊額上的汗,貝齒輕咬:“七哥……”
這倒是發自肺腑的話,可她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是該說出真相,還是將錯就錯。
“我知道你去過鄰鎮,也知道很可能你在騙我,可沒有所謂,你先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