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躁動終於是躁動到了門口,下人聽到了連翹高亢的聲音,但還是探了個腦袋進來瞧了瞧。
嶽檸歌坐在床沿:“人來了嗎?”
下人很莫名其妙地看著嶽檸歌,這姑娘可真神了,怎麼知道有人來找她呢?
不過他又很快回過神來,雖有些木訥,但還是點了點頭:“嗯,是有人來找姑娘。”
嶽檸歌扶著燕舞躺下,囑咐道:“你別大動肝火了,這兒比不是大齊,不是咱們的地頭,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我差人送你回去。”
燕舞憤憤地瞪著連翹,這個女人,口無遮攔不知好歹!
嶽檸歌安置好燕舞,這才站起身來,拉了拉皺巴巴的衣裙,走過連翹身邊的時候,聲音淡淡響起:“走唄。”
連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她親眼看著那個坤佑院的羅司業坐在會客用的大堂差點沒將眼珠子給掉下來。
不是趾高氣昂的嗎?
不是讓她空手而歸的嗎?
怎麼,羅司業現在竟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而他身後還跟著個身著院服的坤佑院學生,學生的雙手奉著錦盒。
嶽檸歌走進大堂的時候,步伐都很雀躍:“時辰掌握的剛剛好嘛。”
“姑娘吩咐的事,我肯定是要準時的。”
“羅司業可不能這樣說,以後我還得到坤佑院向你學習。”嶽檸歌讓人沏了茶,然後又問:“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羅司業點點頭,然後抬起手,站在他身後的學生便恭恭敬敬地將錦盒雙手奉上:“師姐,請。”
嶽檸歌眯起眼睛:“我這還沒有入學呢,就叫我師姐了?再說了,我的年歲,比你小。”
“咱們坤佑院不論年歲,只論年級。”那學生微微笑道:“師姐將錦盒開啟不就知道了嗎?”
嶽檸歌將金河開啟,最上面以一封燙金的白色帖子,上面引著“通知書”三個字。
將通知書開啟,嶽檸歌有些迷茫地看著羅司業:“戊班?”
站在門口的連翹一開始就在淩亂,她哪裡想得到高高在上的坤佑院的人竟然真的會買嶽檸歌的賬,而且更沒有想到的是,嶽檸歌居然一入學就是戊班!
連翹看著嶽檸歌的側眼,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要知道她千辛萬苦地將自己的妹妹送入坤佑院,從最低等的癸班,一步步地在坤佑院三年了,才升到辛班,還是跳不出下五班的圈子。
嶽檸歌……
連翹繼續在風中淩亂,比她更淩亂的還有剛剛歸來的秦無憂。
秦無憂走到府門外就聽到侍衛來報,說是坤佑院的先生來了,本來他還興致勃勃地以為坤佑院的人懂得分輕重,知道這廂他剛剛求得太子寫下引薦書,於是快步趕來,哪知就聽到了嶽檸歌的那一聲“戊班”。
他臉上的驚駭不亞於連翹。
靈甲見氣氛有些尷尬,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大堂的三人這才回首。
羅司業是見過秦無憂的,趕緊站起身來抱拳道:“苓郡王。”
“司業這……”秦無憂邁著長腿走進大堂,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坤佑院學生手中錦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