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不到他,容曉才全身都鬆懈了下來,原本就軟軟綿綿沒什麼力量的身子更加疲倦,渾身又都是汗,還有胸口一陣陣的疼,簡直哪裡都不舒服。
瞥到宋應星還沒走,容曉毫不猶豫地開口,聲音很輕:“宋醫生,有止痛藥麼?”
宋應星卻看到了她看馬見寧的目光,心裡只覺驚奇,莫非她也愛上了他?聽到她問藥,心裡想試驗一下,“是傷口疼麼?可是,那種藥用多了對身體不好,一般不允許用的。容小姐,怕是得你自己受著了。今晚可能……”他看了她一眼,“非常難受。要不,我去把見寧找來?”
容曉一頓,胸口又是一陣劇痛,幾乎要受不住了!這樣可不行!她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卻瞥到宋應星已經快到門口了。
想都沒想,她嘶啞了聲音喊道:“別去!別去找他!”用了全身的力氣,那聲音依舊小的可憐,剛剛夠宋應星聽到。
他又折了回來,無奈地看著她,“不然怎麼辦?就這麼忍著?你忍得了?”
那陣疼慢慢過去,容曉緩緩放開手下緊攥的床單,“怎麼辦?忍不了也得忍著!”口氣很散漫,又無奈,卻堅定。
宋應星看了看她,陡然覺得,很敬佩她。“要忍也要吃點東西,我去給你端碗湯過來。”這下真走了。
出了門,直接走到書房,果然看見馬見寧坐在那發呆。他一笑,只覺這兩人真好玩,一個硬挺著,一個生悶氣,以為這樣就能休息好了麼?閑閑地開口:“見寧,你去休息吧。我給容小姐送碗湯,也讓她休息。”
馬見寧這才回過神,頓了頓道:“她好點了麼?還疼?”
“嗯。死不了。”他道。
自離開下了樓,讓楊姨給端了碗湯,又不知道從哪拿出一粒藥,和在湯裡,一併送了上去準備給容曉喝。
一推開門,一道亮光閃了過來。宋應星一看,卻是枚戒指,容曉正費力地往手上套。他挑眉,沒見到她什麼時候拿出來的,現在都這副模樣了,怎麼拿的?
他們兩個,一個當自己是醫生,一個就是病人,也沒覺得由宋應星這個大醫生來喂容曉這個病人有什麼不妥,都是磊磊落落的模樣。
容曉傷口才縫好,根本不能動,躺著喝湯,好在宋應星比較細心,喂得還算不錯。
他卻不是個話少的,不管話題能不能問,張口就說道:“你那戒指,是沈君諾給你的?”
容曉好不容易將戒指套牢,聽了這話,滿是詫異,“你怎麼知道沈君諾?”
又餵了大半碗湯,他才慢悠悠地說道:“現如今,你還有什麼事是別人不知道的?”語氣似嘲似諷,表情似笑非笑。
容曉何其聰明,一聽這話,又想起前兩天滿城轟動的婚禮,立刻知道了,只怕自己老底都被人家翻出來了!
但還沒等她細想,就覺得頭腦昏昏沉沉,慢慢昏睡了過去。
宋應星將空了的碗擱在一旁,又看了一眼睡著的容曉,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容曉原以為一晚上都沒得睡了,卻哪裡知道一碗湯喝完就睡著了?早晨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才想起來應是宋應星在作祟,在湯裡擱了安眠藥。
安眠藥,可不是止痛藥!
她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等等,他昨晚說了什麼?
“現如今,你還有什麼事是別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