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暮秋,整個盛京都籠罩在薄涼的雨夜裡。
城南的玉柳衚衕一片蕭條,陸府裡更是一片死寂,下人僕婦看著陸硯之沉著臉從他們身旁走過,俱是大氣都不敢出。
扶湘院裡,虞令儀將從淨室沐浴出來,房門就被砰地一聲踹開。
“虞令儀!你今日和那霍訣在承香寺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硯之一張臉乍青乍白,滿是惱怒地看著她,下一瞬又倏然屏住了呼吸。
從屏風後轉出來的女子著一身素白裡衣,露出一截宛若玉脂凝成的頸項,其上烏髮半溼,素齒朱唇,睨著他的眼尾還帶著一絲冷媚。
陸硯之深吸口氣轉身掩上了門,再回身時臉上就帶了厭惡。
“你這般模樣,不要告訴我又是為了勾引我?”
若是故技重施,那就真的實在是讓人噁心至極了。
燭火映在虞令儀的嬌靨上,她蹙了眉道:“你夜深來此闖我房門,將好撞我沐浴出來,還說是我勾引你?”
陸硯之似是被她話中嘲諷刺道,驀地沉下臉拔高了聲音:“怎麼?兩年前難道不是你爬上我的床勾引的我,所以才當上了這侍郎夫人?”
兩年前在陸硯之升任刑部侍郎的喜宴上,不少人都吃多了酒。
後來虞令儀被發現和陸硯之躺在了一張榻上,兩人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眾目睽睽下都說是她虞令儀給他下了藥,就是為了當上這正熱的侍郎夫人。
自此她在盛京受盡唾罵、聲名狼藉。
“你我如今是夫妻,我如何不能闖你房門?只是你這般費盡心思勾引我也是徒勞,我的心裡始終只有婉娘一人,你就不要再使這種髒汙手段了!”
陸硯之惡狠狠說著,提起施雲婉又瞬間帶起滿目柔情。
虞令儀也惱了,忍了又忍才讓語氣盡量平緩,“陸侍郎深夜來此,總不該是來羞辱我的吧?”
陸硯之深吸了口氣,咬牙道:“我問你,你與那北鎮撫司的霍訣,今日在承香寺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府中的下人說你和他在寺廟裡勾勾纏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