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 祁杭沒聽清姥爺自顧自的嘀咕,還以為是在跟他說話。
姥爺擺擺手,“沒什麼?他堂哥,一定記得把書送來啊。”
“您放心,一定記得。就初一吧,那天我來拜年的時候帶來。”祁杭道。
“好,好。”姥爺連連答應,“不過那天再來就別帶東西了,今天這些我替你堂叔家收下,就當新年禮了。”
祁杭和嚴希待了大半個下午,臨到飯點,怕給祁媽添麻煩,二話不說就告辭了,連個留他們吃飯的機會都不給竇姥爺祖孫倆留。
“真是個好小夥子。”人都走了,姥爺還唸叨著誇獎。
祁杉收起待客用的杯子拿到廚房清洗,青玉也搬了個板凳,站在洗碗池邊幫他打下手。一邊洗著杯子,祁杉腦子裡一邊想著祁杭剛才說過的話,越想卻越覺得不對勁。他回到客廳,問正在看電視的姥爺:“姥爺,剛剛您跟我哥聊的什麼?具體內容?”
姥爺看的是戲曲頻道,他翹著二郎腿,配合著戲裡老生的唱腔低低附和,一隻手還放在沙發扶手上打著拍子。聞言轉過頭來,回想了下,“就是我提起我的老本行,他就問我,我是怎麼看見那些鬼的,我說我有陰陽眼。他又問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開的,我說天生的。他就問普通人要怎麼開陰陽眼……”
“您告訴他了?” 祁杉突然問道。
姥爺被他莫名其妙的激動嚇了一跳,“嗨!哪是那麼容易的,你當普通人開陰陽眼是吃飯睡覺呢,隨隨便便就讓你看見鬼,陰陽兩界的平衡還不都亂了套了。”
祁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激動,大概是因為他又有了某種猜想。從姥爺這裡得到了答案,他又回了廚房。青玉站在板凳上,已經把杯子洗得差不多了。
“小祖宗啊,袖子都濕了。”他把青玉抱下板凳,一路提著回了房間換衣服。青玉被他提溜著,還放不下洗杯子的事,“哥哥,洗完再換。”
“換完再洗。”
大年三十那天,祁杉藉口同學聚會出去了半天。他又去了嚴家,這次是帶著青玉一起去的。
“我?” 嚴和指著自己,“他應該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我雖然後來見他的次數不多,但從來沒見過他有這樣的表現,是你想多了吧。”
“但願吧。”祁杉點頭,“對了,還有另一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你算了。”
“什麼事?” 嚴和摸了摸小黑貓的背,閑閑地問道。
“那個……大堂哥跟我說,他和嚴昀的婚約,取消了。”
嚴和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頭看著祁杉,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這樣啊。”他說,“上次託你找的高人有眉目了嗎?”
“嗯?” 他們不是在說祁杭的婚約嗎?怎麼又扯上什麼高人了?
見他沒懂,嚴和只好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看不到他結婚了,那我幹脆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