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祁杉不解地問。
“我抱著你半天了,你還沒有推開我,我高興,所以笑了。”
祁杉頓時像被人踩住了尾巴,抬手就要去推,青玉卻搶先一步對他道:“我現在虛得很,你可別推,一推就倒了。哥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祁杉打算勉強再忍忍。
“你還是這麼容易心軟。”青玉說,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懷念。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出了問題,祁杉心裡忽然一陣煩躁,用手抵著青玉的肩膀把他推開,語氣不善地說:“你如果要待在我家,就得先弄清楚,我是祁杉,不是你認識的祁連宇還是祁童然什麼的。”他半強迫地扶著青玉躺回去,又接著道:“還有,我這顆心硬得很,你待在這個家裡最好規矩點,如果惹到我,你就滾去繼續做你的孤魂野鬼吧。”
話一出口,祁杉自認為這話說得好像有點過了。可青玉的臉色還跟剛才一模一樣,微微點點頭,回答道:“我記住了。”似乎很聽話的樣子,就跟他小時候一樣。祁杉反倒愣了一下。
忽然覺得剛才那樣的話說出口之後有點尷尬,祁杉彎下腰去,打算幫青玉整理被子。之前青玉的衣服已經被祁媽剪得不成樣子了,後來姥爺幫他接骨包紮的時候也沒在意,到現在那塊破布還掛在青玉的腰上。祁杉在照顧青玉寶寶的過程中,已經漸漸養成了半個老媽子的習慣,看著那塊破布就不順眼,順手解了上面僅存的兩顆釦子,一手扶著青玉的腰,另一手把布片抽了出來。
這個姿勢和動作其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但他渾然不覺。青玉的一雙眼睛全顧著盯著他看,沒有也不可能對他說明。這大概就是祁杉身為直男的好處,手都摸到人家腰上了,還沒有半點自覺。
直到祁杉把被子蓋好,青玉才適時出聲:“哥,你當時為什麼忽然走的那麼急?”
祁杉這才想起今天的另一件大事,“那會兒我反應過來大堂哥的簡訊不對勁,想趕去他家看看。”
“我暫時失去法力了。”青玉忽然說,與前面的對話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嚴和的事你可能也暫時幫不上忙了,因為……”
祁杉的注意力非常配合地被他帶走,並且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什麼?”
“因為在我恢複法力之前,你很有可能看不見他了。”青玉也不跟他賣關子,坦然說道。
祁杉皺起眉頭,“那你什麼時候能恢複?”
青玉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唉。”良久,祁杉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那些,你先休息吧。”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
“祁杉。”身後的青玉忽然叫了他一聲。祁杉回頭,等著他的下文。青玉對他笑了笑:“沒什麼,就想叫你一聲。”
祁杉不知所謂地開門出去了。青玉躺在床上,唇邊始終掛著一點笑容。
遊子歸鄉,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