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王方才救了你。”應我聞慢吞吞道。
陸雪擁沉默了。
挺身相救的恩情,或源於往日深厚情誼,或源於心懷憐憫之心。
很顯然,應我聞兩者都不佔,卻偏偏做出這樣反常的事。
陸雪擁不得不往荒唐的方向思索,良久遲疑道:“應我聞,你是想化敵為友?”
應我聞嗤笑:“你覺得我會和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好友平起平坐?他們算什麼東西,也配?”
不三不四的好友,特指太子應有時,顧飲冰,以及被搶shanjianyue走的新玩具江上柳。
陸雪擁忍耐著煩躁,“你待如何?”
應我聞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讓我咬一口。”
“……”陸雪擁懷疑要麼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要麼是應我聞瘋了。
不過,應我聞本來就是瘋子,瘋子做事本就毫無章法。
見他沉默不語,應我聞陰陽怪氣道:“陸公子不會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意吧?”
咬一口而已,的確算不了什麼,陸雪擁年幼時也曾被狗咬過。
可是物件換作應我聞,便說不出的詭異。
更何況應我聞的目光正鎖定在他脆弱的脖頸處。
將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無異於送死。
可他腦海中又浮現起琅風崖邊,青年死死攥住他的手,求他別死。
陸雪擁說服了自己。
也罷,他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只盼著應我聞咬完趕緊離他遠點。
“咬完趕緊滾。”他冷聲道。
先前被蛇咬破的口子再次被溫熱的唇覆蓋住,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粗糲的舌頭像是急不可耐般,將尚未幹涸的血跡一併捲走吞入腹中。
許是因為破皮的緣故,脖頸處隱隱刺痛伴隨著陌生的顫慄,竟讓他生出一種被野獸撕咬舔舐的錯覺。
陸雪擁禁不住悶哼一聲。
他不曾得知,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潛移默化中失控。
一柱香後。
陸雪擁坐在銅鏡前,盯著脖頸處腫起的咬痕,眉眼間的冰霜能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