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探出簾幔的那隻手,紅痕遍佈,像是被餓狠了的瘋狗啃咬過無數次。
“陸小雪,我錯了。”應我聞跪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低聲道。
陸雪擁透過簾幔看不見對方臉上的神情,只覺得怒火充斥著肺腑。
昨天夜裡倒是說得好聽,結果折騰了他一夜也就罷了,從大腿根到膝蓋窩再到腳心,沒一處不泛著疼。
什麼乖狗?這就是一頭喂不飽的獒犬!
“滾。”他冷冷道。
“我不……”
話未說完,廂房外便傳來溫柔地叩門聲:“雪擁?可起身了?”
往日這個時辰,陸雪擁早已在廂房外晨練。
他心裡憋著氣,一腳踹開跪在塌邊礙眼的狗,就要去開門,卻又被抱住了腳。
“穿好衣裳再去。”惡犬委屈巴巴道。
他順著應我聞直勾勾的目光低頭望去,胸膛前的衣襟半敞,點點令人遐想的紅梅格外勾人。
“還不是你幹的好事。”陸雪擁冷冷橫了他一眼,整理好衣襟後方才開啟門。
門外,樓鶴笑意盈盈道:“方才聽駐守在壩上的主事稟報,你先前命人城南高處鑿通的新河道有了成效,中下游的水位已然下去了。”
陸雪擁聞言,冰冷的神色也不由暫且舒緩下來。
“要去壩上看看麼?”樓鶴唇角噙著笑,卻在瞥見那人脖頸處一塊刺眼的紅痕時驟然陰霾下來。
鼻尖似乎還能聞到些不同尋常的氣味。
樓鶴雖然不曾親自經歷過,但樓府中幾房叔伯妾室眾多,有時鬧得太過荒唐的時候他也曾撞見過,而這個氣味……
心中嫉妒與怒火翻湧,令他徑直失去理智從陸雪擁身旁破門而入。
不出所料,床榻上懶散側躺的宣王殿下衣裳淩亂,恣意的眉目間依稀帶著饜足之色,而左耳耳垂上,一枚紅玉鑲金的耳墜在昏暗的紗幔下散發著幽暗的光。
更讓樓鶴發瘋的是,青年手背上的抓痕尚且未曾結痂。
他根本不敢去想昨夜與陸雪擁分開後,這兩人都做了些什麼。
“宣王殿下,您身為親王擅自離京,陛下那裡可不好交代。”樓鶴陰沉的眼神與青年慵懶的目光直直對上,似有無形的火花四濺。
應我聞懶洋洋地扯過床榻上那件陸雪擁昨日穿過的內襯,放在鼻尖輕嗅,“樓大人沒聽說過一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