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殿中靜坐良久,殿門外忽而傳來宮人的稟報聲。
“那具您讓奴才們厚葬的屍體他……他又死而複生了。”
“……死而複生?”
“對,本是要今日抬去南無山土葬,誰知卻發覺這位江公子竟還有呼吸!”
陸雪擁隱隱有了猜想,推開殿門,“人在哪裡?”
“奴才這就去傳轎輦。”
“不必,直接帶路便可。”
他跟隨著宮人來到一處下人房中,轉頭吩咐道:“都在外面候著。”
剛踏入房中,他白綢下的眼睛便與草蓆上的江上柳對上目光。
陸雪擁遲疑道:“聶流光?”
江上柳柔和了戒備的眉眼,笑道:“陸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不過往後還是喚我江上柳罷,這本就是我的名字。”
他說著瞥了眼門外,聲音壓低:“今夜子時,王宮將有內亂,還請殿下從東南角的冷宮走,陛下在宮牆外等您。”
陸雪擁頷首道:“我先送你離開王宮。”
說罷,他從袖中取出鬼醫贈予的銀針,將其刺入江上柳的後頸。
眼前的人便霎時閉上眼再無知覺,連呼吸都像是沒有,再用他極寒的內力輸入江上柳體內,便徹底如同死人。
他將江上柳平方在塌上後,轉身走出房門,“誰是仵作?”
“奴才見過貴君。”
“再去驗一次。”
仵作連忙應了聲踏入房中,一柱香後擦著額前的汗走了出來。
“啟稟貴君,這人的確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我今天抬屍的時候分明看到他還有氣!”人群中一個宮人失聲道。
朝陽殿的大宮女瞥見陸雪擁平直的唇角,忙呵斥道:“放肆!貴君面前豈容你大呼小叫?”
陸雪擁像是不耐道:“行了,趕緊把人抬出宮去。”
“是。”
回宮路上,陸雪擁不禁沉思。
雖然應不識已經將北蠻對大梁俯首稱臣的文書昭告天下,可他若一走了之,對方惱羞成怒想要同歸於盡,他與應我聞孤立無援未必能走出王城的大門。
除非,永絕後患,北蠻國君之位空懸,由此引來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