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是一個大梁趁機攻入北蠻徹底統一的絕好機會。
“貴君,前邊就是禦膳房了,油煙太重,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陸雪擁腳步微頓,透過白綢依稀可見禦膳房的房頂上冒著濃鬱的黑煙。
雖然他不懂烹飪之道,卻也知正常的做菜流程絕不會這樣。
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滾滾濃煙裡走出來,那身金線滾邊的黑色龍袍上蹭滿了灰塵。
是應不識。
陸雪擁對他為何會在禦膳房絲毫不感興趣,轉身欲走,偏偏又被喚住。
“你是來看我的嗎?”應不識小心翼翼地問,嗓音裡帶著期待。
沒等陸雪擁回答,他又自顧自低聲道:“廚房裡這麼髒,便是來看我也不行。”
一旁的宮人連忙端來了清水毛巾,應不識仔細地將臉與手都洗淨,方才上前試探地拉住陸雪擁的手,“我送你回寢殿好不好?”
陸雪擁冷臉不語。
哪怕是這樣冷若冰霜的模樣,亦讓應不識歡喜極了,甚至陸雪擁沒有推開他的手便已經讓他知足。
可他若真的這樣知足,便不會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執迷不悟偏要強求。
最後一絲日光被遠處的宮牆擋住,冷清了三日的崇明殿中終於又多了些熱鬧。
應不識單方面的熱鬧。
“雪擁,這是我剛做的桂花糕,你嘗嘗?”應不識架起一塊桂花糕遞到那人唇邊。
實則北蠻民風彪悍開放,嫌少這樣文鄒鄒的吃飯,大多時候皆是端著一盤烤全羊亦或是其他禽類大快朵頤。
但是應不識太瞭解陸雪擁,不想讓他待在北蠻有異國他鄉的惆悵,宮中一切皆按照大梁的風俗置辦。
就連殿內的裝飾佈置亦如京城裡那般精巧細致,一應淡雅的顏色都是陸雪擁最喜歡的樣子。
縱使這樣,他亦從未瞧見陸雪擁笑過。
陸雪擁只會被應我聞拙劣的表演逗笑。
這讓他如何甘心。
陸雪擁偏頭看著窗外的月色,不語。
應不識只好放下手中的糕點,笑嘻嘻道:“雪擁是在等子時嗎?”
陸雪擁心頭一跳,面上依舊不動神色。
“應我聞想挑唆王太後與彌公主謀權篡位趁機引發宮中內亂帶你走,的確很聰明。”應不識喜滋滋的,漫不經心的笑意與應我聞別無二致,“可是雪擁忘了嗎,我也是應我聞,他心裡想什麼我會猜不到?”
“不過,我正好可以將那群亂臣賊子一網打盡。”應不識俯身湊近,唇瓣與陸雪擁只有一指的距離,“然後就不會再有人阻止你成為我的王後,我們將永遠在一起。”
他深嗅著陸雪擁從骨子裡透出的冷香,眸光逐漸痴迷,“來日朝貢上書,我定會每年都給大梁天子寫一封奏摺,告訴他我與你如何恩愛如何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