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人一馬慢悠悠來了北蠻,便又順便學了北蠻話。
除了喜歡陸雪擁一事,他的一生實在順風順水,鮮有挫折。
憑藉著慶雲班主從未見過的中原戲法,樓鶴順利留了下來,並於三日後進宮。
但還未等到入宮那日,他便在戲班外瞧見左顧右盼明顯在找人的江上柳。
樓鶴眼神微寒,無聲無息接近,將人扯進了一旁的暗巷中。
“江上柳,你還敢光明正大的活著?”當初詔獄被劫囚,他自是亦派了人去尋找,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江上柳垂眼看著抵在自己脖頸處的匕首,眼中劃過厭惡。
他只是從袖中摸出令牌,淡聲道:“罪臣樓鶴聽旨。”
那是如聖親臨的令牌。
樓鶴面色微變,收回匕首雙膝跪地。
“明日入宮,如若見到皇後殿下,務必找到機會與他獨處,取得最新的訊息。”
在得知耶律重光廣招戲班時,應我聞便知道是陸雪擁給出的訊號。
畢竟陸雪擁可是從不喜歡賣弄玄虛的遊戲,他知道,耶律重光必然也知道。
所以只能是陸雪擁破天荒主動開口說自己想看,耶律重光才會去做。
“臣接旨。”樓鶴沉聲道。
他站起身,對於江上柳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錯愕。
陸雪擁與應我聞怎會容許這個人跟在身旁?
樓鶴驀地想到什麼,“你不是江上柳。”
江上柳唇角微扯,“不,我才是江上柳。”
他的眉目不溫柔也不銳利,平淡如水,配上那副雋秀的面容,只叫人覺著恰如其分。
“若非你搶了先混入戲班,奉命潛入王宮的人本來是我,你本不配再出現在他面前。”江上柳將令牌放入袖中,斜睨了他一眼,眼神種充滿了敵意。
樓鶴無聲攥緊了手,無法辯駁。
可內心又不自覺生出卑劣的欣喜,還能在見到那個人,真好啊。
命運終是可憐了他一回。
王宮,朝陽殿。
“貴君,王上已經在殿外跪了兩個時辰了,還是不見麼?”
宮人端著一盆溫水,垂眼看著盆中根根如玉的手指,不禁贊嘆。
謝貴君這樣的人物,真真與天上的神仙無甚差別,難怪王上看得這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