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陸雪擁透過他的眼睛,對他說:“比起這裡,還是你帶我去的京城郊外更令人難忘。”
“北蠻雖好,卻不是”
可他分明記得,他用管理員許可權窺伺時大梁皇宮時,曾聽見陸雪擁對委屈巴巴撒嬌的應我聞哄道:“有你與父親阿姐,哪裡都是”
他知道陸雪擁故意說給他聽,可他還是強顏歡笑,露出滿臉欣喜,說等下月我們再成一次親就回
應我聞不過是他在遊戲中複制的工具人,卻徹底代替了他。
這讓他如何甘心!
他們交談間,本該在青山寺禁閉的耶律彌光已經帶領著北蠻士兵包圍了祭壇,應不識已是插翅難飛。
但顯然男人並不在意周遭的一切。
“我強求?”應不識低低地笑起來,下一瞬又斂住笑,歇斯底裡道,“應我聞難道就不是強求嗎?!我只是和他一樣,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麼錯!”
“陸雪擁你告訴我,我有什麼錯?!這世間,誰不是在強求?!”
江上柳強求天命,應我聞強求一段有始有終,陸雪擁強求逆天改命。
分明他來得最早,從陸雪擁這個名字誕生時他們就已經相逢,如今他卻離陸雪擁最遠。
“陸雪擁,應我聞不過是恰好上一世脫離了我的控制,否則,和你琴瑟和鳴白頭到老的人本來就應該是我!!”
可無論如何他聲嘶力竭,陸雪擁始終無動於衷。
性情淡漠清冷,從不輕易因外物動搖內心,這是他曾親手寫下的設定,如今卻是最令他絕望的一把刀,插進他的心口,連靈魂都痛到顫慄。
應不識眼底的光暗下去,像是墜入了深冷的海。
不遠處,耶律彌光終於用內力聽清楚了最後一句話。
她茫然了一瞬,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念在與應我聞合作一場的份上,她還是多問了一句身旁的樓鶴,“我說你們那位什麼時候來啊?我總覺得情況不太對勁,我們還是盡快結束比較好,不能再拖了。”
應不識的眼神過於危險,就如同窮途末路的狂徒。
這麼多年來,她的直覺從未出過錯。
“應該在路上了。”樓鶴滿臉複雜道。
今日應我聞早早便準備來接回自己的皇後,只是這位陛下的精神狀態顯然不太穩定,也不知道在暗室裡的那段時間裡應不識對他做了什麼,半路忽而發了瘋,樓鶴與影一兩人勉強牽制住他,再加上先前面上的傷毒血未清,氣血逆流,又突然昏了過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陸雪擁在進宮之前,預料到了日後種種可能,提前飛鴿傳書給鬼醫,二人護送人回到別院時,恰巧撞見庭院裡風塵僕僕面容憔悴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小丫頭。
那沖天的怨氣即便在十尺之外都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