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周川已經沒有了儒商的派頭,一身西服好幾天都沒換,頭發也不再是一絲不茍,眼鏡片後面全是血絲,估計這些天就沒怎麼睡著過。
“我就草他的八輩祖宗,一個臭混子,還真讓他給得逞了!”周京現在也不敢和周川頂嘴了,走、必須走,走晚了都不成。
可是他不甘啊,要說自己家在政治鬥爭中垮了,這沒什麼,都是等量級的對手,誰輸誰贏很正常。敗了就是本事不濟,夾著尾巴小心經營幾年,保不齊下一代又起來了呢。
但是讓洪濤搞成這樣,他真想不通。自己家在這件事兒上敗了,立刻就會成為笑柄,三代之內是別打算崛起了。誰會讓一家子笑話掌權呢,天知道你們又會搞出啥笑話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先回去收拾收拾,直接從京城走,家就別回去了,給咱爹媽省點心吧。”到了此時周川也顧不上去恨洪濤,還破天荒的懂事了一回,知道為家裡避嫌了。
“不要從首都機場走,那裡人多眼雜,領導說了,讓我護送你們倆去津門,從那裡上船直接去韓國,然後再轉機。”周川和周京的對話外屋的溫姓中年人也聽見了,他出聲制止了周家兄弟的計劃。
“溫隊,您過來一下,我這裡好像發現了點情況。”周川和周京自然是沒什麼反對的,怎麼走都是走,安全問題還是聽專家的比較靠譜。但還沒等他們倆表態,另一個屋裡突然出來了鴨子急促的叫聲。
“先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溫姓中年人聞聲快步趕了過去,抓起耳機扣在耳朵上,又拿起鴨子剛才的監聽記錄。
“你們認識一個叫鄭大發的人嗎?金月叫他舅舅。”片刻之後,溫姓中年人就沖著周川和周京喊了起來。
“……不認識……沒聽過這個名字……金月的母親沒有兄弟姐妹吧。”周川和周京對視了一眼,皺著眉頭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在記憶中找到這個名字。
“噓,先別說話……去聽另一個耳機,有知道的情況再和我講。”溫姓中年人也沒指望周家兄弟能提供什麼特別的線索,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耳機上。
這兄弟倆簡直就是一對兒廢物,連洪濤平時接觸誰、幹什麼都不清楚,卻讓人家整的都快家破人亡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洪濤這個人還真是怪異,他隱藏了兩個多月,居然讓警方和自己這些人用盡了手段幾乎什麼也沒查到,可他卻能在暗中操控著外面的人替他沖鋒陷陣。
這次微點公司翻案和香港媒體爆料的事情不用問就是洪濤指使的,否則那兩家投行和香港的兩家報紙吃飽了撐的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而且微點公司手裡的證據和媒體爆料中的資料也不是誰都能隨便拿到的,那些東西就屬於江竹意收集資料中的一部分。至於說是怎麼傳出去的、什麼時候傳出去的,還都是一個迷。從這一點上講,周家兄弟也確實敗的不冤,要是國內的罪犯都有這種本事,再多加一倍警察也是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