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是非大機率會全程都得跟在林倚白身邊,透過父母的介紹,讓很多人認識他。
身為林家理應被寵愛的小輩裡的一員,嶽或自然要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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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譚淵,你剛才是在騙我?”黎風遙在嶽或那裡碰到了林是非這個“老婆原配”,面上的表情再怎麼得體,此時也覺得滿心尷尬,活了二十幾年都沒遇到過這種令人窒息場面的黎風遙當即便重新找到了陳譚淵,滿臉冷漠,“那小男孩兒有物件。”
剛才喝了點紅酒,陳譚淵像是覺得胃裡空了,起身去宴會的場邊桌前,垂首挑選鮮味俱全的小蛋糕,想要學著嶽或方才的樣子慢慢地品嘗。
如果剛剛嶽或的身邊,沒有站著林是非就好了。
他看嶽或的眼神真的太肆無忌憚,令人討厭。
聽見身旁傳來聲音時,陳譚淵的眼球隨意地向眼角滑動,乜向黎風遙,道:“我這不是看黎總確實對他很心動嗎?”
他收回目光,拿起塊精緻的小慕斯蛋糕,說道:“而且我怎麼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物件,我只是說了個沒有,就是騙你了?”
“嗯,行吧。”黎風遙不怒反笑,無所謂地說了一句,“惦記有夫之夫,你早晚遭報應。”
聞言,陳譚淵更無所謂地低笑,很是譏諷,同時還心道,那就讓報應趕緊來啊。
然後報應就真的來了。
宴會最外的場邊光線暗,也沒多少人,但黎風遙“質問”陳譚淵時並不是在說悄悄話。
如果此時有離得不遠的人經過,絕對能夠聽去全程。
林是非握著嶽或的手腕緩慢地停在原地,沒再往前走,他在大概三米遠外的地方,冷漠地盯向陳譚淵的背影。
眼底的沉鬱濃得幾乎要化不開,在暗淡光線的襯託下,竟然顯得有些駭人。
剛剛才被嚴肅“拒絕”,黎風遙對這種眼神的感知能力的反應還挺迅速,立馬就下意識地看去了林是非的方向。
而後他便挑起眉梢,怕被殃及池魚似的悄悄往後退幾步,把更寬闊的場地讓出來。
“daring,你先去找爸爸媽媽,”林是非抬手輕握嶽或的兩邊肩膀,讓他轉身面對林倚白的方位,隨即雙手使出微微向前推的力度,在人耳邊輕聲道,“不要回頭偷看。”
“我知道星星自己就能打得過他,但是他太髒了,我不想讓你碰他。”
早在餘光瞄到陳譚淵的那刻起,嶽或便猛然想起林是非昨天跟他說的,他還給陳譚淵發了邀請函,還說要打死他。
思及到此,嶽或慌忙側首和人對視,有點急,小聲道:“林是非,你不要沖動,而且這是在你的成年禮宴會上啊,你……”
“我不沖動的。本來我沒想在這裡教訓他,但是他故意讓別人勾搭你,”林是非臉色冷得可怕,聲線裡都猶含冰渣,“沒事的星星。”
“daring,我有分寸。”
嶽或沒回頭,沒應這句,因為他的心底……竟然在動搖。
剛滿 16 歲那年的驚懼伴隨著每天的成長,成為了嶽或許久都驅不散的噩夢,讓他在很長時間裡都無法正確地面對感情。
在林是非早就喜歡他,並以哄他的名義而吻他的額頭時,嶽或的第一反應都不是林是非喜歡他,而是很慌張地在想是不是他對林是非進行了“暗示”,又或者是“勾引”,所以才會讓林是非吻他。
陳譚淵說他摸他的腰,他想要強迫他,都是嶽或在他面前予以了性暗示才會如此。
簡直惡心骯髒得要命。
可這些事情,嶽或都拿不出任何證據,陳譚淵就像深溝裡的臭蟲,明明該有報應,但他依然過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