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任何人都制服不了他。
但是……嶽或不想看他過得那麼好。
壞人為什麼沒有惡報?
壞人必須要有惡報。
不然嶽或早死了。
他不會再擁有林是非,不會再擁有溫暖的家,不會再抓住熱愛的畫畫……只會變成很快就能被忘記的、不優秀且無足輕重的壞孩子。
死了以後對陳家、對所有不愛嶽或的人來說,才顯得幹淨。
不知沉默了多久,嶽或無意識地輕眨眼睫,從兩年前手持兇器的恐懼中回神,輕聲問:“林是非,你會受傷嗎?”
聞言林是非溫柔淺笑,低聲的回答鏗鏘有力。
他道:“不會。”
嶽或便向前走了,不回頭往後看,步伐緩慢地“趕緊”去找林倚白打算讓他過來拉架。
“……”
林是非走過去裝模作樣地和陳譚淵交談了兩句,接著不知說起什麼,便只聽一聲沉重且明顯處於暴怒中的“嘭——!”
場邊光線最暗、位置最靠外的擺放甜點的桌子突然被大力地碰翻。
陳譚淵雙眼大睜,無比痛苦地捂著胃部跪縮在地上,臉上的血色都瞬間褪去了,痛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他震驚地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而居高臨下看他的林是非,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自己家舉辦的宴會上對他大打出手。
而且,他以什麼理由對自己動手?!
不怕他直接報警,告他人身傷害嗎?!
“陳先生,”林是非半蹲下來,無辜地看著他,緩慢又清晰地道,“你剛才摸我幹什麼?”
話落,陳譚淵的瞳孔便劇烈地顫動,震驚的情緒無比明顯地浮現於眼底深處。
“我知道我年輕貌美,但你這個老男人手腳那麼不幹淨,對我動手動腳,好可怕,”林是非堪稱鬼畜無害地說,“我只能自我防衛。”
言罷他眼神瞬變,更加兇猛地動起手來。
由於每次的精準攻擊,周圍只有拳拳到肉的聲音不算明顯地響起,陳譚淵的聲帶就像被什麼堵住了,最後都沒喊出一聲。
先機失去的太狠,他連動手指還擊的力氣都使不出。
已經有人的目光注意到了這邊。
明明遠處的光線沒有辦法波及到這裡,但林是非還是很謹慎地背對著光源,把陳譚淵往更暗的地方踹去。
“我沒想讓你攪了我的成年宴會,也沒想在這兒打你。”林是非半蹲著,手指狠戾地收縮抓住陳譚淵的頭發,表情冰冷。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在宴會結束後,以不露面的方式給陳譚淵一點教訓。
他會戴好手套不留指紋,會在背面用東西蒙住陳譚淵的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教訓過程中不會說話,防止暴露聲音。
“但你真的太該死了。”林是非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道,“陳譚淵,只要你活著,我就會是你永遠都擺脫不了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