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延臻眼睜睜看他肩頭飆起一片緋紅,微微失神,俯下身去,忽然拿嘴唇碰了碰方棠的耳朵:“夫人在行宮就和我多日未見了,回來之後又昏睡十天,難道沒有想我麼?”
“想你什麼?”方棠警覺抬頭,看到慄延臻一雙野火蔓延的眼睛,“你要幹什麼……唔!”
慄延臻的手趁他不備已經飛快地伸進了浴桶,方棠只感覺膝蓋被人輕輕一碰,接著雙腿便被強行分開,溫熱的水流頃刻湧入,驚得他輕撥出聲。
“夫人別怕。”慄延臻笑得很不懷好意,“我只是用手。”
方棠的頭向後仰去,整個人紅得透徹,身體彎成慄延臻平時佩帶的那張雕弓。他顫抖著,想要去抓慄延臻的手,卻發現四肢沒有一點力氣,他眼下完全被慄延臻掌控,縮在一方狹小的浴桶裡,無處可逃。
“慄延臻,不……啊……”
他彷彿被火燒到的兔崽,忽然死死蜷縮住身體,眼角紅得滴血,急喘著埋下頭去,嘴唇無聲翕動。
慄延臻將他抱出浴桶,隨手扯了幹淨袍子把人裹上,抱著進了內室。
方棠埋在慄延臻懷裡,不敢抬頭,手抓著對方的衣袖直抖。
慄延臻把他輕輕放到床上,替他擦幹頭發,摸了摸方棠紅透的耳朵:“好了,我去給你煮麵。”
方棠茫然地抬起頭:“……啊?”
“怎麼了?”慄延臻問,“不是你想吃麵?”
方棠沒想到慄延臻真的就只做到如此,沒有後文了。
——這個人何時這麼守規矩了?!
慄延臻自然看不破他這些心思,還以為他大病初癒,餓糊塗了,又輕聲哄了幾句,快步出去給他弄吃的了。
方棠坐在床上發了很久的愣,忽然發脾氣似的拍了拍床板,高聲道:“聞修寧!”
聞修寧作為暗衛耳力極佳,因此除了入夜慄延臻與方棠同宿而眠時他自覺遠離外,白日裡他都守在廂房四周,豎耳傾聽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
果然,方棠話音剛落,聞修寧就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跪在內室門口,問道:“少夫人怎麼了?”
“我問你!”方棠怒氣沖沖,“那些舞女呢?!”
聞修寧一愣,老實回道:“稟少夫人,當天晚上公子就讓屬下全給送回去了,還斥責了南郡太守。”
方棠一聽這話,顏色才稍微緩和了些。他沖著聞修寧也不好發太大的脾氣,只能慍怒道:“你去跟慄延臻說,我還要吃南街的點心,要熱的。若是買回來涼的,我就全丟去喂青槐!”
“是。”聞修寧說,“屬下立刻就去買。”
方棠攔住他:“你讓他去!”
“……”
聞修寧不明所以,卻也只能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