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吧。”
羅貝爾毫不客氣,盤膝直接坐到了地上。他的態度太過坦然,讓綱吉在緊張狀態下都“…”了半天。
“我說澤田綱吉,你知道白蘭在做什麼嗎?”低頭看綱吉忙活,羅貝爾可有可無地開口。
扯繃帶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綱吉搖搖頭:“不知道。”
“嘿,這都不知道。”羅貝爾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神神秘秘的笑容,“他在做壞事!”
“……”綱吉停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他。
羅貝爾全程保持微笑,等著綱吉開口。
但綱吉只說了一句:“別亂動行嗎?”
“……”
這次輪到羅貝爾失語了。
“你真的不好奇?”羅貝爾還是不死心。
綱吉沒說話,集中全部精神扯掉了他手臂上所有的繃帶,猙獰的傷口從上臂綿延到掌心,血不停流淌,長長的口子深淺不一,有的只是表皮,有的卻能隱約窺見森然白骨,讓人不寒而慄。
鼻尖縈繞著濃鬱的血腥味,綱吉有一瞬間的恍惚,莫名打了個寒顫。
光是看到都覺得痛的傷口,這個人卻表情都沒變過一下……
綱吉想到之前他動作流暢的從窗外翻進來,走動、說話,肢體動作……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如果不是現在繃帶扯開,綱吉甚至還以為只是個小小的傷口――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其他繃帶上,左臂、脖頸、胸口、腹部、大腿、腳掌……
全部,也都是這麼可怕的傷口嗎?
綱吉開始處理傷口,他不會縫合,但消毒上藥包紮還是會的。
手抖得厲害,綱吉一語不發,動作格外卻輕柔。
但羅貝爾卻莫名不太舒服了。
他看著綱吉,看他發抖,看他認真,看他小心翼翼,將自己當成什麼易碎品般照顧,心裡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深厚。
他再度看了下自己的傷,不是那麼嚴重。
相比起以往幾次命懸一線,白蘭下的手已經格外有分寸了。
但為什麼……之前都沒察覺的無力軟弱與疼痛,被這家夥一照料,就顯得格外難以忍受了?
不太妙啊――
羅貝爾漫無邊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