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水盆摔落在地,門口芙蒂慌慌張張上前,“大、大人,你醒了?”
她眼眶瞬間變得通紅,幾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嗯。”安東尼嗓子疼得難受。
加斯克爾也被動靜吵醒,盯著安東尼呆愣兩秒,慌忙起身,手腳並用地端來水杯。
兩人高興好一會,才平複下心情。
芙蒂絮絮叨叨報告近期工作,“一份莫索特鎮的出入境證明、兒童體檢報告和阿姆酷爾藥劑的使用記錄。屋內的陳設也按照您之前的要求更換。”
“例如這類稜蛇花瓶,都是直接從北地採買的。”
真是靠譜的孩子,安東尼感慨,“這段時間辛苦你們。”
“分內之事。只是……”芙蒂猶豫,“今天碰巧阿爾文閣下前來退婚。他正在會客廳與公爵大人商議。”
她憤憤不平,“您分明還在生病……這個時候上門退親,真是毫無風度!”
加斯克爾用濕毛巾細致地給安東尼擦拭手心,聞言暗暗點頭,帶著點“大人終於要擺脫那個神經病”的喜悅。
“今天?”安東尼驚訝。
沒想到阿爾文如此著急,他差點趕不上騙局的收尾。
阿爾文臨走前,可是會忍不住來看一眼他這個“假的白月光”的。
“芙蒂,麻煩把窗簾拉開一些——停,就這個角度,謝謝。阿爾文過來的時候,還需要你們送客。”
“過來?”芙蒂疑惑。
“嗯。”安東尼肯定的點頭。
關於阿爾文那點破事還沒結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加斯克爾對此顯然很不爽,又不敢打擾生病的安東尼休息,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房間。
安東尼躺回床鋪上,閉上眼。
桌上的稜蛇花瓶裡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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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室內,阿爾文的侍從率先遞上契約。
短短一週,阿爾文重新瞭解一遍自己的未婚妻安東尼:
安東尼曾名為克雷米·查德,和克雷格是親兄弟。因為是老么,又是珍貴的oega,在家族頗受寵愛,因而也養成嬌縱蠻橫、奢侈浪費的脾氣。
六歲時生一場大病,病後佔蔔改名叫安東尼·查德。自此之後,家中人對他寵愛更甚,也越發飛揚跋扈。
總而言之,安東尼不是他的莫德。
——雖然他有一道相似的疤痕。
阿爾文松一口氣。他如何也想不到曾經溫柔善良的莫德會變成安東尼的樣子。
甚至毀壞自己在外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