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夏語氣幽幽:“要是說了我把你也供出來,到時候咱們就在冰冷的研究所過年了。”
“那絕對不是,我爸媽說今年你在我家過年。”齊球說。
“……再說吧。”也不知道陳隊什麼時候回來。
遊夏邀請的人不多。齊球剛才並沒看到陳驚杭,“你成年禮bking怎麼沒來?”
“bking保家衛國去了。”遊夏淡淡。
京州和蘇杭分別是聯盟南北兩方的中心,其他邊境地區仍處在水深火熱中。
齊球隱約聽說陳驚杭進了軍校,豎起大拇指,“bking ne bee pus。”
“但還是不妨礙我討厭他。”
“七年前,沒人相信你在那輛車上,除了親眼目睹的我和丁雪純,說實話,當時我們的心理陰影很大,我還去看了心理醫生,丁雪純的情況比我更糟糕。”
“那時我還問了陳驚杭,那天晚上他有沒有看見你上了那輛車,結果你知道他怎麼回複我的嗎?”齊球臉上表情越說越氣。
陳驚杭從未說過七年前這些事。一提起這些事,陳驚杭便頭疼。遊夏對這個問題有些在意,“他說什麼了?”
齊球表情不是很好看,“他當時就對我說了一句話——他不見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有病,同學出事了這麼冷漠。我當場和他打了一架。”
讓齊球奇怪的是,陳驚杭壓根沒還手,就那麼讓他揍,像個死人一樣。
遊夏無所謂:“他那脾氣沒說我死了關他什麼事就不錯了。”
當年確實有不少人認為遊夏死了。齊球也確實看在陳驚杭沒說“死”這個字眼上,收了一點點拳頭的力氣。
有人說遊夏畏罪自殺了。第二天那人就見血進了醫務室,於是學校流傳開遊夏的鬼魂來索命了,再也沒人敢亂說。
遊夏:“不錯,我喜歡這個版本。”
“呸呸,還是別說過去的事了,走吧,給你過生日了。”
“嗯,十八歲生日。”遊夏笑了一下。
他還以為永遠過不上呢。
他在福利院做過夢,夢裡他陷入深海,很黑、很冷,還有吃人的大魚。半夜驚醒,他抱著陳驚杭哭得稀裡嘩啦,說自己雖然不想長大,但也不想永遠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啊,嗚嗚嗚為什麼讓他做那樣的夢啊。那是個炎熱的夏天,福利院很窮,電風扇甚至不夠給一個人用,男孩子們恨不得脫光衣服睡覺。陳驚杭沒有推開他,掌心撫摸遊夏汗涔涔的腦袋,給他唱搖籃曲。什麼話都沒說,溫柔的陪伴全在撫摸和歌聲裡。似乎會一直這麼溫柔陪他下去。他在安心中又睡著了。
“怎麼不走啊?”齊球站定回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