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夏收起情緒,說,來了。
——他怎麼才想起這件事?
陳驚杭好像對他一直以來都很好。
開飯前,宣懷掃了一圈餐桌上的其他六個人:一對一中老師情侶,兩個遊夏的同學,明家的小少爺,還有個戴眼鏡的社畜。那個戴眼鏡的社畜,宣懷有點印象,上次在酒吧見過,是他朋友的朋友,那天哭著抱別人,哭得稀裡嘩啦的是他吧?
於是他盯著齊球一直看,把齊球看得發毛。齊球不記得他,偷偷戳遊夏,跟他說,陳驚杭的朋友們一個比一個看上去不正經。
遊夏:“。”為什麼齊球評價陳驚杭總給他一種挑女婿的感覺。
兩個老師和一個社畜,年齡都和陳驚杭差不多。衛和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給宣懷灌了杯白酒,防止他等會兒問東問西。
“嘶……這家餐廳的菜原來都這麼辣啊,在京州怎麼這麼受歡迎,難道我是個假的京州人嘛。”康君齡辣得仰頭灌牛奶。
丁雪純往康君齡的方向調幾下旋轉盤,笑著說,“也有挺多不辣的菜呀。”
“口味辣點正常,因為這就是家蘇杭菜館。”
遊夏其實很喜歡現在的氛圍——窗外飄著風雪,他和朋友們待在舒適的地方把酒言歡。
“一開始我提議在遊艇上辦的,在大海上看雪,嘖,多麼難忘啊,但是陳驚杭斃掉了。”宣懷坐在遊夏旁邊說道。
“所以……這家餐廳是陳驚杭選的?”遊夏說。
這算是不能到場參加他十八歲生日的道歉禮物?
陳驚杭還說喜歡他……屁,連他很重要的十八歲生日都缺席了,去保家衛國了。下次再撩他,他要用這一點反駁。
準確來說三個月前就預定了。衛和平知道內情,又給宣懷灌了杯白的,“多喝點,回去我開車。”
最後宣懷趴在桌上醉成爛泥,嘴裡唸叨著“為了另一隻杯子,生日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
從溫暖的包廂內走出來,才知道外面雪停了,滿地靜謐的白照亮蒼穹的黑。
“我們先走啦!明天競賽順利!”
“拜拜!”
“拜。”
車燈消失在茫茫大雪中,遊夏轉過身來對明亮說,“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明亮傻笑:“不用了,老大,我家裡人今天在這裡談生意,你們先走吧!”
在這裡談生意必然是大單子。遊夏還記得明亮的外公。他和陳驚杭七年後第一次吃飯,就是他外公牽的線。那次陳驚杭吃辣吃到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