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這個小太監跑到碧清池花叢裡做什麼?不等謝瑤想明白,就已經有了答案,因為又有一個小宮女衣衫不整的爬起來,慌慌張張的跑走了。
原來這二人是對食,趁著夜半無人,在花叢裡做些親熱的事。
青枝羞紅了臉,忍不住小聲道:“真是不要臉,都成太監了,還和宮女摸摸索索的,那個宮女竟也肯,等到歲數放出宮,隨便嫁個男人,不比太監強。”
謝瑤皺了皺眉,雖說宮中嚴禁對食,只是事不關己,她本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這個小太監是淑妃宮人,眼下她正準備對付淑妃,小太監對食一事,恰好是扳倒淑妃的一個好機會。
謝瑤冷然看向那個背對著她的小太監,語氣淩厲幾分:“站住,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小太監轉過頭來,發現背後竟是謝瑤,忙忙跪地求饒道:“婉嬪娘娘恕罪,奴才,奴才睡不著,出來轉轉,不想沖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啊!”
謝瑤冷冷道:“一派胡言,方才本宮看到,你和一個宮女在花叢茍且,快說,那個宮女是誰?本宮一定要重重處置你們。”
小太監慌的跪地磕頭不止,不斷求饒道:“娘娘恕罪,奴才,奴才一時糊塗,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青枝想了想,附耳上來:“娘娘,奴婢有一主意,這個小太監是淑妃宮人,便是對食被處置,淑妃不過是面子上不好看,傷不到根本。若是小太監奉淑妃之命謀害娘娘,這罪名,淑妃怕是擔待不起。”
謝瑤不由高看青枝一眼,平日裡,她只當青枝心直口快,胸無城府,不想竟有如此主意。
謝瑤想了想,覺得此計可行,便道:“本宮若是向皇後揭發此事,只怕你和那個宮女都要被杖斃。如今,本宮心善,與你做個交易,只需你做一件事,那個宮女不僅可保命,本宮還會給她許多的好處。”
小太監一聽這話,忙忙磕頭道:“只要娘娘肯放過奴才的相好,奴才死不足惜,但憑娘娘吩咐。”
謝瑤和小太監說了幾句話,又囑咐了青枝幾句,然後便縱身一躍,跳入碧清池中。
謝瑤從小就被嚴加教導,得益於謝母的遠見,早早的就讓師傅教了她游水之術,所以她深諳水性,雖然在池中不斷撲騰著大聲呼救,作出嗆水之狀,實際上並未有任何實際傷害。
青枝也在岸邊大喊大叫,巡邏的侍衛聽到呼救聲,急忙趕來,謝瑤見有人來了,撲騰的越加厲害,似乎要沉入池底,兩個會水的侍衛立刻跳進池中,把謝瑤救了上來。
因著事關重大,侍衛首領立刻報告了雷哲,雷哲想到謝瑤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不敢耽誤,連忙稟報了此事。
李紹聞言大驚,眉頭都有些緊皺,隨手披上了一件披風,便急急趕往了景和宮。
皇後被禁足,淑妃掌權,自然不能不來。李紹進了殿,正好見太醫診脈,便急忙問道:“婉嬪可有大礙?”
太醫正是王謙,作為婉嬪信任的人,他自然知曉該說些什麼。
此刻,他故意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婉嬪娘娘過度勞累,加之夜間風大,又不慎落水,著了風寒,恐不能一時就好,要悉心調養一段時日,方可無礙。”
李紹眉間隱有怒意,斥責道:“侍奉婉嬪的宮女何在,你們是如何伺候的,婉嬪怎會夜半失足落水?”
青枝連忙膝行上前,語氣中都帶著哭腔:“皇上要為我家娘娘做主啊,娘娘並非失足,而是有人蓄意謀害。”
“晚膳過後,淑妃便派人請娘娘過去抄經祈福,娘娘抄寫到半夜,淑妃才肯讓娘娘回宮。誰知,路過碧清池旁,突然從花叢中躥出一個小太監,奴婢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推倒在地,緊接著,他用力把娘娘推進了池中,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