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登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閉上眼睛,索性一言不發。
蕭一山沾滿清涼藥膏的手指落在東方不敗的背上,順著一道道紅痕輕輕摩挲,一寸一寸,一遍又一遍,按摩揉捏。
“呃……”東方不敗輕輕動了動腰身。
“怎麼?弄疼你了?”蕭一山的手頓住。
“不,很舒服。”舒服得連眼簾都懶得掀開。
蕭一山抬手輕輕拭去東方不敗鬢角的細汗,有些好笑的將熟睡的他從被褥裡抱出來,天氣漸熱,這麼捂著,不怕捂出痱子來麼?
他拿著用浸濕的毛巾仔仔細細地為東方不敗的擦拭身子,指腹緩緩滑過他形狀姣好的蝴蝶谷,好,你想飛,我就放你飛。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飛累了,飛不動了,一定要記得回到我身邊。
日出東方。
蝴蝶在飛,繞著河塘初開的睡蓮。
東方不敗立在河塘邊的小亭中,微眯著眼迎向東方,感觸著清晨初生的日光。
“見過香主。”
“什麼事?”東方不敗回頭,看著這兩個模樣毫無二致的少年兄弟點頭示意。這是童百熊撥過來供他差遣的下屬,哥哥名叫張承風,弟弟名叫張承雲。
“教主請了童堂主過去議事,童堂主請您也一道過去。”張承風不動聲色地擋住略有不服的張承雲,畢恭畢敬道。
“我知道了。”東方不敗瞭然於心,論資歷自己的確不如張承風、張承雲,更何況張承雲心思縝密、少年老成,功夫也說得過去,要不是自己,只怕這香主之位已是這兄弟二人囊中之物。
不滿也在所難免,只盼自己能早做出些成績,震懾住場子。
任我行高高在上,俯視著大廳,看見東方不敗施施然跟隨著童百熊走進來的時候,唇角幾不可察的翹了翹。
東方不敗假裝不經意的抬眼,卻恰好遇到他的目光。
自從那夜任我行替東方不敗療傷之後,兩人還未曾見過面。此番情景下再見,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任我行從來沒有把他當作一般的教眾、下屬。
東方不敗很想只將他看作日月神教的教主,可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對於任我行有種偏於私人的情緒。
向問天、上官雲、童百熊及賈布四人分別落座兩側,其餘各香主跟隨在自己的堂主身後站立。
任我行的左手支著下頜,看似漫不經心,餘光卻剛好可以看見站立在童百熊的身後的東方不敗,他站立的身姿,挺拔的如同充滿春日裡勃發的小白楊。
“今日召集各位來,是想聽聽各位的意見。”任我行清清嗓子,“想必各堂主、香主都有耳聞,朝廷最近對我們日月神教的生意殊為關照,各處分壇也都受到朝廷番子的關注。向左使。”他的目光落在向問天身上。
“屬下在。”
“你來講講我們的損失。”
“自五月下旬開始,水師提督開始故意扣押我們的船隻,私加賦額,還打傷我教眾。”向問天頓了頓,接著道,“時至今日,累積各處分壇,我們共損失金五千,銀約十七萬,教眾死八人,傷二十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