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起來吧!”洪門達擺手,好聲好氣道,“任教主,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憑什麼?”任我行反問,“憑什麼是你我各退一步,而不是你退一步或者幾步?”
“任教主,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洪門達略有怒色,咬牙道,“可別忘了這天下還是姓朱!”
“皇帝是姓朱沒錯,可在這黑木崖,卻是我任我行說了算!”任我行冷笑著拍拍洪門達的肩膀,“您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敢!”洪門達雙眉倒豎,右手向上翻,藉著勁風打向任我行的前胸。
任我行揮手格擋,腳下運力撤出丈餘,負手站定。
洪門達怒氣洶洶,尖聲道,“任我行,我就賞你嘗嘗我大內□□隊的厲害!”
任我行看了一眼向問天,向問天瞭然,隨即朝著半空中做了幾個手勢,不消片刻,數百隻火銃從屋簷的各個方向伸過來。
“你有□□隊?我日月神教就沒有麼?”任我行走上高臺,撩起衣擺坐下。
“任我行!”洪門達氣得要跳腳,“你的火器是從哪裡來的?”
“你們可以從火器製造總局定製,我們當然也可以!”任我行端起茶盅,輕輕吹著水面漂浮的茶葉,“難不成還是搶來的?”
東方不敗聽到這裡,心底忍不住想笑,說的好似多委屈,可不就是搶來的嘛!於是他就真的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原本不關緊要,可洪門達原本就心胸狹隘、疑神疑鬼,此刻正被任我行氣得滿臉通紅,怒火無處發洩,沒端由就覺得這是在譏笑他。於是更加惱怒,也顧不得什麼顏面,大喊大叫道,“誰?誰在笑?”
東方不敗立刻怔住,一臉無辜的神色。
可是,任我行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即刻看了過來,洪門達也順著的任我行的目光看了過來。
“原來是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洪門達咬牙切齒,奪過身旁一人的火銃,朝著東方不敗連發數槍。
虧得東方不敗近日以來,內力精進不少,得以一一閃避開。可終因為初愈未久,身子不夠靈活,被一顆火藥子擦過手臂。東方不敗惋惜的看向自己的手臂,新裁剪的衣衫就這麼壞了,真可惜!
任我行見洪門達朝東方不敗開槍,不自覺挺直了腰背,心跳漏掉一拍,卻又不好出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此刻見東方不敗一一避開,才暗中松氣,他這半吊子的功夫急需加強練功啊!
“洪門達!”任我行拍案而起,臉色一沉,聲音也跟十分嚴厲,“你在我黑木崖欺負我日月神教的教眾,是當我任我行是死的麼?是當我黑木崖三萬教眾是死的麼?”
“呸!”洪門達打出一顆火藥子,任我行徒手接住。
“有本事你殺了我!”洪門達又打出一顆火藥子。
“殺你?”任我行避開,“我嫌髒我的手!”
任我行這句話剛說完,日月神教的教眾就一擁而上,將洪門達等人團團圍住。洪門達徒手摺斷兩支銀槍,“我就不信我闖不出這黑木崖!”
任我行複又坐定,“今天若是讓一隻鳥飛下黑木崖,我就不是任我行!”
東方不敗有意磨練自己的功夫,跳入戰圈,拿錦衣衛陪練。任我行的目光一直悄悄地跟隨著他,一是查探他的功夫進展,一是擔心他受傷。
招式倒是像模像樣,內力也增進不少,只不過,不知為何,怎麼看都怎麼……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美?任我行搖頭,這種危急關頭自己竟然在想些這個?
一隻三色響箭倏地在西北方向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