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齊衍禮修長的手指在磨砂玻璃門上輕叩兩下,指節與玻璃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浴室內的水聲戛然而止。
齊衍禮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他抬手舉起睡裙,卻在遞過去的瞬間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隻手。
“唔。”一聲短促的驚呼從門後傳來。
察覺到不是自己想要的觸感,紀知鳶掙紮了一下。
剎那間,門把手猛然一緊,一股外力驟然襲來。
她條件反射般撐住玻璃門,冰冷的觸感瞬間穿透掌心,這才不至於讓自己□□地出現在齊衍禮眼前。
“不行。”
紀知鳶的聲音像是浸在潮濕的霧氣裡,尾音微微發顫。
“為什麼?”齊衍禮額角青筋凸起,似乎正處於忍耐的極限。
紀知鳶給出充足的理由。
“現在不行。”
“我還沒有檢查我佈置的任務你有沒有完成。”
“去客廳等我,乖。”
聽見最後一個字,齊衍禮瞬間沒了脾氣,聽話地回到客廳等她。
電視機螢幕閃爍著微光,他卻只是木然地盯著那跳動的畫面。
浴室裡再次傳來嘩嘩的水聲,那聲音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切割著他快要爆炸的身體。
剎那間,齊衍禮腦海中閃過一個被遺忘的細節。
他去商場接紀知鳶的時候,她手中提著一個精緻的購物袋,但回到家之後卻雙手空空。
那件讓她愛不釋手的‘戰利品,此刻應該還靜靜地躺在車裡。
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為自己找一點兒事情做。
齊衍禮心念一動,即刻站起身來,一把拿起掛在玄關處的車鑰匙朝外走。
等他提著購物袋回來時,紀知鳶已經洗完澡,正坐在沙發上擦頭發。
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忍不住蹙起眉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嬌嗔。
“你出去怎麼都不告訴我呀,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齊衍禮單手撐在玄關的牆面上,利落地換上柔軟的居家拖鞋。
他快步走到紀知鳶身旁,將精緻的購物袋輕放在茶幾上,而後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毛巾,修長的手指穿梭在泛著香氣的發絲間,動作溫柔得彷彿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