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他們是奉命來接回聖司的,只要最終的目的達到了,過程怎樣並不重要。
但這個女孩……
想起自家那位桀驁不馴的、名義上的侄女,男子不僅感慨她和清中境的孽緣還真是糾纏頗深。
他們的少主和聖司竟都與這個女孩有牽扯,她,留不得!!
男子的話像是一點火星,迅速的催化了現在的局勢。
我們本來就已經處於弱勢,如今清中境和天上天一丘之貉,為了幾乎相同的目的,勢如水火的兩派也願意暫時合作起來,共同把火力朝向我們。
我的力量在持續不斷的戰鬥中早已虧空,輕而易舉的便被清中境擒下。
我趴在地上,幾絲光線照著身上的淤青與血跡。母親被旁人挾制著,逐漸淡出我的視線。我還能聽到她呼喊的聲音,她的身影卻已經在雨中變成了一片朦朧。
無論我怎麼用力的伸出手,也夠不到她了。
有人走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僅存的光線。他俯瞰著地上的我,如同在俯瞰世上最渺小的存在。
“就你這樣,有什麼好值得她念念不忘的……”
男子不屑一顧的輕蔑冷笑,一個名字在他的舌尖上滾燙,終於被他極盡譏諷地咬了出來。“森玖月,她有什麼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我抓住那人的褲腿,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卑微。我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只求他們可以放過我的母親。
“不要帶走她……”
“我願意為你們做任何事,我願意成為你們的工具,求求你們。只要你們把母親還給我,我什麼都聽你們的……我可以把我的命都給清中境——!!”
微顫著,帶了點哭腔的聲音,我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內心的尊嚴也在一點點的碎裂。紅色的心臟綻出酸澀的花,根莖縛緊了心臟,每一下的跳動都在尖刺上挑開腥味的血。
我抿緊了下唇,看著他,就這樣祈求地看著他。
看他戲謔而譏諷的笑,看他得意而扭曲的面容,看他眼瞼下斂著極盡好笑極盡輕蔑的神色。
苦澀的尖刺穿透了我的心臟,我的淚水混在雨中落下來。
從未想過,我有一天會這樣卑微的乞求著別人……
“那就給我跪下磕個頭。”
眼眶是酸澀的,臉是熱的,那是淚,而不是雨。
母親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模糊,額頭磕上邦硬地面的劇痛讓我在一瞬間迷眩。一隻腳踩在我的頭上,往下攆壓的力道彷彿是要摩擦掉鞋底的髒東西……越來越用力。
我咬緊牙低吼著,踩在我頭上的人絲毫不懂憐惜為何物,聽到我的哽咽還會時不時地冷笑出聲。他愈加用力的踩踏,將我每一下吃痛的喘息都壓進了土裡。
我的額頭破了,泥土滲進皮肉裡,受了擠壓鮮血更凶地流了下來。
可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