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全天下最不怕你們南邊皇帝的此刻正站在你眼前。”魏逐風居高臨下,將那縮在角落裡自言自語的皇帝盡收眼底,毫無懼色地舉起刀來。
寒光一閃,皇帝發出一聲哀嚎:“護駕!護駕!”
他左手手腕鮮血如注,被挑斷了手筋,往後再也舉不起哪怕一支毛筆。
史書鮮血如注,並不由趙烜來書寫。
魏逐風不再看他,只在牆角發現某個凸起,他毫不猶豫按了下去。
又是一陣“轟隆”,石壁調轉。
魏逐風被機關帶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又看見那座被撬開了的石棺,眼前一亮,連忙尋找著陸揚,未料到下一個撞進他視線的居然是梁康權。
魏逐風:“……”
梁康權看起來也沒那麼想殺他的意思,漠然地指了指他背後那面牆,“陸揚方才被你轉過去了。”
魏逐風:“……”
從來沒這麼無語過。
轉過去的話——
啊,太傅和他教習過的小太子豈不是正好撞上了?
他一面這樣想著,一面四處摸索著機關,可無論他怎麼鼓搗,牆面就像立地生根一般再也不動了。
魏逐風不願再起沖突,勉強行了個禮,裝成一副還算有禮貌的樣子,問路道:“前輩,此地可還有別的出口嗎?”
梁康權抱著他的幾卷紙面無表情:“沒有。”
怎麼覺得這位前輩和先前判若兩人?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魏逐風摸不著頭腦,便也不和主人家告辭,從原路跳了出去。
他和陸揚說好了,如若計劃成功,世子會派人等在皇宮北門,一同離京。
如若失敗……
魏逐風不考慮失敗。
他溜進夜色裡,迅即趕到了北門。
混亂不堪,隱匿便宜。
肅穆宮牆下停著一輛馬車,一人焦急地四處張望。從上至下的帷帽,只從身形能看出是個女子。
魏逐風藏在暗處,皺了眉頭。
一刻鐘過去,魏逐風沒有等到陸揚,更沒有等到另一輛馬車。
他將刀別在身後,謹慎地貼在牆角出聲:“閣下的馬車能出京嗎?”
女子打了個寒噤,卻壓住顫抖,用平穩的語氣回複道:“能。”
再耽擱只是浪費時間,是敵是友碰一碰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