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個旋身,立刻將他和陸揚的距離隔開了。
呵,這小子好重的心機。
魏逐風不卑不亢:“山主,我哥呢?”
魏潛雲等人等得都快鬱悶了,從來沒有人這麼不把他的時間當時間。
太窩囊了,不過野菜還算挺好吃,空氣也不錯。不行不行,拖出去,斬立決!
一個行刑木牌擲地有聲,丟到了來人腳下。來通報的使者嚇得一哆嗦,差點沒給他跪下。
山中無大小,不與世俗之禮相稱,他在這裡也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太子殿下,穆以南眼裡只有冤大頭和給錢的冤大頭兩種人物值得她花心思去敬重一下。魏潛雲很有自知之明地覺察到自己屬於後者。
“公子,您弟弟回來了。”
“在哪兒?”不急著回來給他報個信,人呢?
使者悄悄一腳把那個駭人聽聞的木牌踢遠了一點,“跟我們家大小姐吃飯呢。”
魏潛雲:“……”
他悲憤地欲哭無淚。魏逐風,你有種,你把親哥當錢袋子就算了。現在就連回來都不打聲招呼了,居然照直了去找姑娘家吃飯!
真是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我倒要看看這小姑娘是何方神聖!
“哥!你回來了!喊我吃飯是不是?”老遠處就有個聲音平地驚雷,門檻處絆了一道,繼而炮竹似的炸開,“今天殺了鴨子,可香了,我把鴨腿留給你!兩個都留給你——你是誰?”
宋舟大驚失色,他摸我哥耳朵做什麼?
等等,好面熟,在哪兒見過,還坐那麼近,我哥不打他嗎?
陌生人的聲音裡寫著沉穩,他微微回身點了個頭:“好久不見宋舟。”
她驚訝的嘴還沒來得及合上,陸揚就越過魏逐風,不輕不重伸手揪她的耳朵,“鴨子一共就兩條腿,你自己吃。”
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隨後立刻恢複了端莊的微笑。
好久不見?也沒有很久吧。
宋舟一面腹誹一面上下掃了許多眼。
自城外一別你將殘刀還給我,也不過才三個月嘛,再說我們很熟嗎?那時候你說話也不像這樣拿腔拿調啊,怎麼就這麼一會兒,變化這麼大……哇,還叫全名。這輩子除了上房揭瓦我哥打我的時候喊過我全名,還沒被誰這麼鄭重其事地叫過名字。
她後背上起了一整片雞皮疙瘩,見到熟人雀躍不已剛想放飛的心瞬間被牽引了回來,心裡憋著十萬個為什麼,但被盯著只好規規矩矩坐下。
她硬著頭皮問:“你在做什麼?”
魏逐風解釋道:“他頭發上有毛,幫忙摘一下。”
宋舟:“哦哦,謝謝你。”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