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唇瓣用力碾過,接著便要撬開牙關,她倏地回神,抬手似要打在他肩頭,他卻像預料到一樣揭下她的手,按在身後。
滾燙氣息徑直闖進來,重重碾過牙關,壓過上顎,還有他緊隨而來的濃烈情緒,像是在確認,又像是在找尋,帶著濃重的情緒,似要拉著她,一同墜入深淵。
她眼眸沁出淚水,被沖散的思緒努力凝結,最終重重咬下——
他倏地抽離,抬手抹過沾染在唇瓣的血液,蒼白的唇瓣染上血色。
他抵在她額頭,手一遍又一遍拂過她面頰:“幸千,幸千,幸千……”
囈語一遍又一遍入耳,她一片混沌的思緒緩緩反應過來,他沒有清醒,像之前在聽雨閣那次一樣,他又陷入夢魘裡。
她呼吸急促著,手不自覺按在心口,心髒在劇烈跳動李,還有嘴上的酥麻。
不能再這樣了,無論如何也不能。
她咬牙用力砸在他額頭,趁他吃痛,就要翻身而起,他卻更快,翻手將她壓下,接著將她按進懷裡,腰間的手緊緊錮著。
還有他的聲音:“不行,不可,幸千,絕對不能,絕不。”
什麼不可?
她還要掙紮,卻發覺他渾身正微微顫抖著,還有他不間斷的囈語:“不可,決不可……”
她動作一頓,心裡湧出一不可置信的念頭,他莫不是,在害怕?
她抬眸去看他的神色,依然是那副好看的五官,只眉頭緊緊皺著,神色透著不安。
不安。
他極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候,便是受了重傷,他也可以妥帖地笑,甚至眼眸也能流淌著笑意。
所以他到底,在怕什麼?
他再次喃喃,這次聲音輕了不少,她聽不大清晰,於是湊近,接著便聽見:“幸千,幸千,不可去祭天窟,不可……”
祭天窟……
她心下一滯,倏地反應過來,他在怕,不僅怕她離開,更怕她真的被逼著去祭那天窟,此後便在沒有幸千。
她睫羽微顫,恍然記起他為何突然剖白,是在聽了蕭離那番話後。
還有他剖白裡,一直被她忽略了的那句,就算拉著全世界一同毀滅,只要能換她回來,他也會去做。
所以,莫無,你這樣將我關著,不僅僅是我說要分開,更是因為你在害怕,害怕我真的會消失,對嗎?
可若蕭離說的是真的,天道,全世界,所有人,都要逼著我去祭天窟,你如此這般,又有何用?
她指尖微顫,本要繼續的掙紮緩緩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