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辦公室的門,在謝英進來前,便是敞開著的。
如今卻被人敲了幾聲,謝英原本激昂的語氣,在此刻也被攪散三分。
來人目光起先從蔣珈禾的身上滑開,落在一旁資歷尚且年輕,不太能應付謝英愛女三連問的秦雨身上。
對方也因著這驟然進入的陌生男人,鬆了口氣,迎著目光問了句,“請問您找誰?”
“秦老師,你還沒回答我呢。”
謝英不虞,正準備繼續說點兒什麼。
但見來人西裝革履,盡管西服敞開著,但裡面的襯衣仍舊一絲不茍。
看樣子,更像是從某個重要場合趕來,為了不讓氣氛過於沉悶,又特地擺出的閑散。
男人眉眼儒雅,很像丈夫曾接觸過的官員型別。
無形中,讓人怯懦。
她不吱聲了。
反觀一直窩在沙發不吭聲,或者一吱聲就嗆她的蔣珈禾,這會子難得縮了縮脖子。原本散漫的姿態,此刻也不由挺直了身板。
她望向來人,“怎麼是你來了?”
“剛才老師不是說,通知的是我媽嗎?”
“她沒空。”蔣延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走進辦公室,在她面前停下,眼神深邃、溫和,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感變化,“你的這點事,誰來結果都一樣。”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移向一側的秦雨,略一點頭示意,“秦老師你好,我是蔣珈禾的父親。”
“來之前,我已經大致瞭解了情況。”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注意到沈朝盈塗了藥膏的額角,語氣一頓,“對於這件事情,我很抱歉。”
恰到好處,卻又點到即止。
“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有什麼用。”
謝英起初被蔣延慶的氣場震懾住,這會如夢初醒。
發現來人正是對方父親,於是言語也不客氣了幾分,“我女兒從小被我們寵到大的,結果今天被你女兒弄成這樣,萬一以後破相了怎麼辦?”
“你看看,這多嚴重!”
“你這個做父親的,應該能體諒到我此刻的心情吧?”
和對方情緒的極度不平穩對比,蔣延慶顯得從容許多,“自然。”
對於這種突發狀況,他的處理和給出的方案,顯得遊刃有餘極了。無需秦雨從中調和,在短暫地觀察過謝英的神情後,開了口,“我可以提供專業的醫療團隊來負責您女兒的傷情處理。另外,10萬的醫療費用。”
“你什麼意思?這點錢就想打發我了,當我們是叫花子的嗎?”謝英語含憤怒,在秦雨以為這件事不會輕易解決時,只聽對方又道,“少說也要二十萬!”
“憑什麼?”
蔣珈禾不樂意了,“要不是她先來挑釁……”